靈威仰急忙扭頭瞅向三人,見他們雖然躲進人群,卻神情自若,不見絲毫驚恐,伶倫更好像躍躍欲試,不禁微覺蹊蹺,無暇細想,全神戒備。
“抱歉啦,“一個頭目模樣的人彬彬有禮地躬了躬身,掃視眾人,大聲道,”打劫,要錢不要命,乖一點,都掏出來,不要傷了和氣!”
隨著喝令,幾個強賊拎著布袋,持刀逼近。
大多數人哭喪著臉,哆哆嗦嗦地從褡褳裡掏出錢,忍痛扔進袋口,聽著叮當相碰,清脆悅耳,麵容抽搐。
漸漸走到神鬥三人麵前,“你的!”
“我沒錢!”神鬥搖首。
“你說什麼?”強賊厲聲道。
“我們沒帶錢!”
“沒帶錢?!”強賊上下打量了三人一眼,目光最後落在女節身上,獰笑道,“挺漂亮啊,那就把她押給我們好了!”
女節眼眸一凜,伶倫手一動,神鬥橫身擋在強賊麵前。
“你他娘的活夠了!”強賊目露凶光,喝罵道,舉刀劈下,周圍一片駭呼。
一道翠綠,距離不遠的靈威仰一抬手,五指箕張,竟似藤蘿,自指尖噴吐而出,蜿蜒生長,眾人但覺眼前一花,藤蘿已緊緊纏繞強賊脖頸,靈威仰揚臂一拋,強賊呼吸困難,憋得鐵青,如斷線風箏,從眾人頭頂掙紮著,一掠而過,摔落水麵,水花四濺。
群賊驚怔,數根藤蘿如練舞長空,伸縮如意,靈動非常,目不暇接,僅僅片刻,噗通之聲,不絕於耳,所有強賊儘皆扔下渡櫓,狼狽不堪,紛紛落湯雞一般,爬回小舟,毫不遲疑,調轉舟頭,倉惶而逃。
那些丟棄的布袋,銀鋌銅貝灑了一地。
眾人不顧得感激被救,一擁而上,相互爭搶,麵紅耳赤,幾欲拳腳交加。
倒是幾個櫓夫稱謝不已。
“你的法術究竟跟誰學的?”渡櫓再次起航,神鬥問靈威仰。
“沒有學過,隻是祖上留下幾頁殘卷,經常翻看,自己悟的!”靈威仰道。
“殘卷?!”神鬥沉吟道,這殘卷的法術還真有點古怪。
“嗯!”
“了不起!”神鬥由衷道,雖不知屬性,靈威仰肯定是有靈根的,但即使有,若想修煉法術,首先築基,然後煉氣,方可有成!其中艱難,神鬥深知,靈威仰居然無師自通,此人靈慧,便在道宗,也絕對出類拔萃!
靈威仰赧然一笑。
“那你再投師哪個頂尖宗門,不是更好?”
“父母不舍!”
神鬥三人齊齊無語,“不舍個鬼啊!!”
第三天,玄夷郡玄夷城,徐徐停靠渡口。
雖叫城,既無城牆亦無門,沿著溈水,延綿近百裡,一個個大大小小的作坊,敲打聲、撞擊聲,震耳欲聾,一眼望去,數不清多少渡口,河麵上,桅檣林立。
環繞著這些作坊,屋舍錯落,鱗次櫛比,井陌縱橫,人來人往。
“咱們去找家客舍吧!”神鬥道。
“好!”
行不太遠,客舍市鋪酒肆,甚至女閭,隨處可見,燈紅酒綠。
“這裡倒是挺繁華的!”神鬥感歎。
“日下向以漁獵為主,耕作為輔,玄夷郡又未遭戰亂,四麵八方終日絡繹不絕,說日進鬥金也不為過!”靈威仰道。
“那帝江的實力應該在兄弟裡,現在最強了吧?!”
“嗯!”靈威仰頷首。
“喂,你瞅什麼呢?“神鬥忽拍了伶倫一下。
伶倫正邊走邊回頭,不停地瞅著女閭門口,一個穿著暴露、慵懶的女子,呆呆出神,那個女子微笑著,衝他招了招手。
“啊?”伶倫一驚,囁嚅道,“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