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顏初辦了出院手續。
此時還剩不到一個星期就要過年了。
白醫生囑咐了多注意事項,她填完各類的材料,把帶來的東西整理好放進袋子裡,走的時候路過診室,過去和他打聲招呼。
這段時間白醫生幫了她不少,過來告彆也是禮貌。
年輕的醫生坐在位置上寫病曆單,裡麵還有人等著看診,顏初看他忙,本想著不打擾他,回去在手機上給他發,又被他喊住:
“等我下。”
白醫生衝女孩子的方向笑了下,顏初坐在門口等。
不一會,診室裡空了。
白醫生出來看到她坐在門口,笑著把她帶進來,嗓音溫和道:
“我一般上午這會忙,你出院手續都辦好了?”
“辦好了,馬上要走了,謝謝白醫生。”
女孩子的笑容很淺,隻在嘴角彎了個弧度,他控製不住心跳過速,腦海裡飄過那天來病房看望她媽媽的男人。
對方看起來年紀也不大,一臉陽光的和她站在一起,他試探著問:
“那天帶水果來的是你男朋友嗎?”
這麼長時間受他的照顧,顏初承認自己能看出來白醫生的心思。
她笑了下沒有接話。
似乎等於默認。白醫生在心裡歎口氣,臉上不顯,掛著笑道:
“回去以後你媽媽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在微信上問我,我都有空。”
看著女孩子又再次道了謝,沒再多留,鞠躬出去了。
門被帶上,心裡有些悵然。
顏初回家把屋子全部打掃了一遍。
那件事還籠罩在這間小小屋子裡,客廳裡那些散落的照片都收了起來,媽媽還來安慰她說已經過去了,顏初看著照片沉默地流淚。
公司不剩幾天就要放年假,她是新人,轉正也才大半天,年假按照法定節假日放。
公司有年會,文藝晚會要辦。
顏初會古琴,所以直接被趙組長報上去了表演才藝。
媽媽的病還要調養,索性一直住在了家裡。
她下班回去的時候,晚上又開始練琴,注意力暫時被轉移到琴上。
晚上九點半,商業樓的區域還是人流不斷,一排排的寫字樓燈火通明。
從沐塑大樓出來後,謝硯舟冷著臉鑽進了車裡。
楊振最近搭上了正泰藥業的大船,開始對恒宇的市場份額圍堵。
楊昌卡著恒宇的新材料審批時間節點,招標沒中,重要的客戶資源被搶,恒宇的項目組主任氣得在會議室飆出一連串臟話。
儼然楊家的幾個老東西是瘋魔了,也不管自己吃不吃得下,到時候撐的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謝硯舟開會讓大家穩住情緒:
“這種時候不能急,不能為了搶占市場份額而降低材料標準,沐塑的價格戰支撐不了多久,新材料的科研同樣不能放鬆。”
行動受阻,已經丟了好幾單大生意,公司項目組的主任整天唉聲歎氣。
在公司待了十來年的不少老員工,當時是跟著謝硯舟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謝董事長都這麼說了,大家也算安心。
回了一趟恒宇拿材料,謝硯舟再從公司大樓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外麵的夜色涼透,
車子開過長園的高級公寓樓沒有停,空蕩的屋子回去也是一個人,
他驅車行駛在路上,不知不覺間,又開到了熟悉的小區樓下。
大概由於母親生病了,她最近一直住在她媽媽原來的小區裡。
這些天,他晚上睡不著就會過來,
不遠處有廣場,九點之前還放著廣場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