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家,春景梨灣。
起初,雲岫以為時遇要帶她和雲鳶出去吃晚飯。
可隨著路徑越來越古怪,她漸漸就發現了不對勁。
她第一時間看向身旁的雲鳶,這人隻是對她露出安慰性的微笑,好像提前已經知道了什麼。
直到車子在一處梨樹林停下,雲岫才知道時遇和雲鳶一起算計了她。
讓她彆化妝,素顏出門吃個飯。
天天塗化妝品,臉會不舒服的。
結果呢,這兩人合夥商量著把她拐來了時家,說是時候見見家長了。
也不提前讓她知道,好歹穿件漂亮點的衣服,他們兩個倒是時髦了,自己套了件壓箱底的棉服圓滾滾就出了門。
雲岫懷疑雲鳶早就和陸照雪等人見過麵,並且告訴他們自己化妝模仿孟杳的真相了,她還一天傻乎乎的不知道要怎麼告訴雲鳶這件事。
三人往梨林掩映著的彆墅走去,雲岫渾渾噩噩的被時遇牽著,隻聽見他愉悅又得逞的音色響在耳邊
“其實他們跟我一樣,早就知道你的臉是化過妝,做了些掩蓋的,隻不過我不讓他們過問你原因,說要給你做心理準備的時間。”
雲鳶跟在二人身旁,聽見這些話才真正意義上放了心。
還好,他們是真的喜歡雲岫本人。
時遇的話,讓雲岫放鬆下來,這樣一來的話,他肯定提前就跟家裡人說清楚了自己的事,不用她特地解釋一遍。
也好,她正愁不知道怎麼辦,時遇既然先說了,就說明他們不會再問自己具體的原因。
陸照雪和時雅很早便拉著時渢城在門口等待,時父趕在最後一秒從裡麵跑了出來,悄悄問陸照雪自己的發型和衣服有沒有什麼問題。
知道雲岫和她母親要過來,算是兩家正式見麵,他表麵上嘴硬說不見,實際上是幾人當中在打扮上花費時間和精力最多的那個。
雲岫老遠就看見他們了,她什麼都沒帶,連個小禮物也沒準備,憤憤掐了一把時遇,罵他是害人精。
時遇自然明白她的想法,不動聲色捏捏她的手指,算是安撫她彆緊張。
挽著時渢城胳膊的時雅看見幾人的身影,丟下他飛奔向雲岫。
還好有時遇攔著,不然就憑時雅的衝擊力,能把雲岫當場創飛出去。
雲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她,似乎對她的熱情見怪不怪,隻在一邊說小心點彆傷著,到也無可奈何。
家長見麵比雲岫想象的氛圍還要輕鬆簡單,挨個打了招呼後,她就讓時雅拉走了,說要帶她去樓上看房間。
雲鳶則被陸照雪留下,兩個人到畫室交流起本土水墨畫的發展曆史與演變軌跡,越說越覺得對方和自己的想法有種與生俱來的契合感。
客廳裡,隻剩三個大男人端著已經涼了的茶,互相沉默不語。
時父看看時遇,發現他一臉不爽內心可能在陰暗爬行,再看看時渢城,則一臉平靜如水,氣定神閒。
他仔細想想,時雅這孩子也真是不懂事,二哥剛談上正喜歡待一塊兒說點悄悄話呢,怎麼把人搶走了。
“真沒想到啊,小雅居然會這麼喜歡雲岫,看來這次真碰上緣分了……”
時父瞅瞅兩個人的臉色,扯了句不太管用的話,把茶杯放下。
時遇把玩著手裡的那顆還未經過切割的粉色鑽石,漫不經心嗯了聲。
時渢城沒理家父,目光落在粉色鑽石上,水晶燈光投映後,反射出炫目刺眼的白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