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岫想,那為什麼不說呢,為什麼當時不好好問清楚呢?
他誤以為原主明知道父母的事,還和周羲在一起,直接上去質問啊,就算是自己一眼選中的朋友,在那種情況下不抽她也應該罵她。
可是沈闕偏偏沒有,他固執地認為雲岫沒良心沒真意,把她當做後來的敵人,用儘一切手段去對孟杳好……
這算哪門子解決辦法,有本事把雲岫、周羲、孟杳一塊兒殺了好了。
明明自己也受過傷,非得用這種方式報複喜歡的女孩,自己也得跟著不痛快,還牽扯了些無辜的人進來。
十幾年的報複,各種羞辱冷落輪番上陣,就算雲岫當初背叛了他,兩個人也算兩清了,更何況人家根本就沒有。
傷害是真實承受過的,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抹除乾淨。
雲岫告訴小徐,此後兩個人斷絕來往便可以了。她固然同情他的遭遇,可沈闕把一切都做的太絕,他們之間沒有回頭路可走。
最重要的是,她會和時遇結婚,她已經有好的歸宿,拉拉扯扯是對愛人的不尊重,她不希望時遇因此不開心。
小徐彆無他法,隻得鬱悶離開。
電影結束後,雲岫去廚房切了些水果吃,又重新放了部國外的親情片。
雲鳶也正好睡完午覺,一邊給雲岫織圍巾,一邊看起電影。
圍巾是白色的,雲岫曾說過各色大衣都比較適合戴這個顏色。
她側身看了一陣,發現雲鳶和自己的編織手法有些不同,速度要更快些。
兩分鐘後,雲岫大概明白了其中的原理。
她問雲鳶,有沒有多的深色毛線,她想給時遇也織兩條,那人長這麼大了應該還沒戴過誰親手織的圍巾。
雲鳶說有的,把東西放下,去樓上臥室裡拿了兩團紅色毛線和鉤針。
她記憶裡似乎已經很久沒織過這種東西了,剛開始的時候,手上的動作還有些生澀不自然。
來回幾個動作習慣了,便也就跟上了雲鳶的速度。
她能一邊留意劇情發展,一邊保證手上的動作不停。
母女各自窩在沙發的一邊,身上蓋著厚毛絨毯子,鉤針穿梭在毛線之間的速度與頻率幾乎一致。
張嫂買完菜回來,看見的就是眼前這樣一幕,兩人安安靜靜勾圍巾,誰也沒有說多的話,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一直到晚些時候,快吃飯時,雲岫才暫停手中的活,起身去接熱水喝。
天氣變冷了,天色也跟著黑的快。
屋外全是積雪,舉目皆白,仿佛整個世界都被冬雪裝點,素淨無聲。
雲岫因為感冒,雲鳶不讓她今天出門玩雪,說得再好好休息一晚。
時遇應該也快回來了,雲岫希望自己早點好起來,就忍著沒出去。
雲岫喝完水,覺得乾啞的嗓子舒服了不少,放下杯子準備去廚房幫忙。
門鈴被按響,她離門口最近,自然就小跑過去給人開門。
剛開了一半,她就認出是誰,沒個提前準備,驚喜過了頭,雲岫傻愣愣站在那兒,盯著時遇明顯瘦了的臉,嘴唇嚅動,隻發出“你”的音節來。
他怎麼瘦了,還有些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