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除了這些靈草,貴客可還需要彆的靈物?”
“實不相瞞,我不過初涉煉師,隻想找些低階靈草練練手。”
“貴客對煉師有興趣,店中靈火、藥爐都有,不如一並買了。”
楊管事殷勤的進出後堂,拿來了許多精致的盒子擺到屋中。挨個兒將蓋子打開之後,數十種靈火、藥爐全部呈現在摯啟眼前。
隔著瓶罐透出的熱意將屋子烘烤得有些憋悶,摯啟在這些盒子上一一掃過,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有勞楊管事了,有幸已經得了靈火與藥爐,就不麻煩二位了。”
摯啟的話讓楊管事和老者支吾了起來。靈珠是件極珍貴的靈物,就算是在整個浣風崖門中,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件來。這種靈物無一例外都是各大宗門的鎮派之寶,可如今卻出現在了他們的店鋪中。
靈珠的出現帶來了兩個問題一是可能會引來其他宗門的爭搶,這點他們已經派人通知了宗門,有宗門高手守護定然無虞。而另一個問題便是他們有口難開的原因該以何物來換取這顆木靈珠呢?
兩人心中盤算著店中的珍品,價值最高者也不過是個上品的蘊靈,與頂階原靈相比不啻天壤之彆。雖有其他低階靈物無數,但在這等交易中,也隻能充作添頭而已。
老者心中為難,又摩挲著手中的靈珠滿臉不舍,他起身走出後堂,片刻之後又陰沉著臉坐回了原位。靈珠散發的青光映出掙紮的臉色,在數次抬手又放下之後,他突然咬牙下定了決心一般,將右手上一個古樸的戒指摘了下來。
“就用這個換吧!”
“五行戒!師叔,不可啊!”
老者手上拿著的是一個烏黑色的戒指,乍看上去似是一塊石頭雕琢而成,圓形的戒麵上有勾勒出幾道線條,將五個顏色各異的水晶連接在一起。
摯啟目光被戒麵上的顏色吸引,在五色水晶之間停留了片刻,一陣突來的眩暈感立馬湧了上來。
“五行戒對我這個將死之人來說已無大用,能換得此生僅見的木靈珠,足矣!”
“可是宗門僅剩的兩枚五行戒就這樣換出去一個,宗主他”
“這事由我去和宗主說。”
老者將烏黑的五行戒遞過來,摯啟有些茫然的接下了。從二人的對話與神色之間,他知道這也是件極珍貴的物件,可他卻從未聽說過。楊管事見狀拍了拍腦門,向摯啟講起了五行戒的來曆。
五行戒嚴格來說並不是一枚戒指,而是一個溝通空間的媒介。五行戒的製作基材是奇宇石——一種來曆眾說紛紜的石頭,有人說它產自東海深處的無名海島,也有人說來自西部森林的地下,更有甚者說是上古仙人遺留之物。
雖然它的來曆有幾分荒誕,但也算不上什麼罕見之物,各大宗門中都不少存量。
它第一次被如今的修行者認識,是五行戒的製作方法在一處古跡出土之時。這卷寫在獸皮上的手書講述了以五行戒溝通空間,將物品存於虛無之中的奇妙用處。
這卷手書甫一出世,立馬在修行界中掀起了購買奇宇石的熱潮。而當五行戒的製作方法公開之後,這些人卻為自己的衝動之舉後悔不已。
五行戒的製作方法不難,隻需要以五行之力在奇宇石上刻畫出一個轉移陣法就算成功。隻是對於刻畫陣法的五行靈力卻要求極高,必須是命境修士以初窺天命的力量方能真正的溝通虛空。
初時眾多修行者並不信服,以為隻是獸卷上誇大其詞,但當無數勢境修士功敗垂成,甚至陣法崩潰出現死傷之後,才意識到這並非虛言。
命境修士在南朝修行界本就極少,而需要集齊五行命境之力刻畫的五行戒,便成了整個修行界中難得一見的奢靡之物。
除卻在頂級宗門中作為身份象征之外,為數不多的流落在外的,也被其他宗門數番爭奪之後才各有歸屬。浣風崖有幸得了兩枚,還是得益於在南朝經營靈物交易,數代積累的雄厚財力。
“如此珍貴之物,真的要換給我嗎?”摯啟從楊管事口中得知了五行戒的價值。
“與靈珠相比,也算不得什麼稀罕之物。”
摯啟口中還有幾分推辭之意,但心中早就樂開了花。當日血墳中老者所贈的靈珠,除去贈予郭昇、屠烏之外,還剩了不少。
在此時的他眼中,遠不及五行戒的價值,虛空儲物是他之前聞所未聞之事,也是他當下最需要的東西。
“那就多謝二位了!”
得到摯啟肯定的答複,老者欣喜的鬆了口氣。隻見他取回五行戒,在戒麵上摩挲了一陣,一團青煙從戒指上升起,隨後再次將戒指遞了過來。
“裡麵的儲物已經清空,個人印記也已被抹除,你隻需滴血在戒指上即可。”
摯啟按著老者所述的方法,擠出一滴鮮血滴在戒麵上,鮮血沒入戒指中看不出什麼變化。正在他疑惑之時,突然感覺一陣恍惚,待他回過神來,已經處在一個三尺見方的虛幻空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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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儲物虛空?”
他環顧四周,除了遮住了整個空間的虛幻雲霧之外,在沒有彆的東西。他腦中想起背後裹著靈物的木盒,突然白光一閃,木盒就出現在眼前。
“如此神奇?”
摯啟接著腦中一一回想隨身攜帶的東西,隻見一件件全部進入了這片空間中。唯有一直伴著他的那根桃枝,他嘗試了好幾次都無法將它帶入其中。見著已經熟悉了戒指的使用之法,他腦中冒出另一個念頭,光芒一閃又回到了堂中。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使用之法,我就不多說了。這些低階靈草、靈礦是贈送之物。還有這塊令牌你且收好,日後你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前往南朝隨意一家浣風崖的店鋪,我們將以最高的禮節相待。”
低階靈物都是摯啟急需之物,他毫不推辭的將靈物掃入戒中,然後將這塊銀質的令牌接了過來。他翻過令牌,在背麵發現了一個“摯”字。
“想不到二位這麼快就查清了我的身份,還刻好了字。”
“浣風崖無意窺探客人的身份,隻是這令牌十分貴重,還望見諒。”
“無妨,我還想打聽些消息,不知二位可否解答一二?”
“隻要不是門中機密之事,自當知無不言。”
宗門出身的楊管事,對於安慶府各大修行門派的了解,要比借著假身份招搖撞騙的霍羽深得多。從他口中得知,偌寒澗所在的若寒山地處安慶府西北。
因山勢險峻而人跡罕至,尤其是偌寒澗所在的山巔,更是常年被冰雪覆蓋、濕滑難行。
偌寒澗弟子不多,也不像其他宗門一樣廣招門徒,他們的弟子多是由外出遊曆的門人帶回。偌寒澗也極為低調,除卻南朝和安慶府罕見的大事之外,很少看到其門人出現在世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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