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第八日的時候,無憂山開啟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許多最早聚集在此的修士已經生出了離開的想法。
“諸位,若是有什麼建議就趁早提出來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無憂山下駐地,一座用新伐的木頭搭起的木屋中,各大宗門的長老們聚在此地,試圖找出一個突破屏障的方法。
“陣法上我們已經竭儘全力。雖然是知道是五行陣法,但沒有絲毫破解的頭緒。七日之內想要破陣,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這幾日各宗長老、弟子們將無憂山搜了個遍,不曾找到一處可以突破的地方。”
一個個壞消息傳來,場中的所有人都拉長了臉。數百人遠道而來,耗費了這麼長時間,豈能這般狼狽離場。尤其是安慶府的眾人,耗儘宗門之力準備了一年之久,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入聖地而空手歸的結果。
“既然智取無方,那就隻能用最簡單的辦法了。”
“什麼辦法?”
“強攻!”
“強攻?”
“不錯,集中所有人的修為攻擊陣法,強行破陣!”
“可是我們還不曾摸清陣法的根腳,若是有什麼差錯……”
“我們隻有七天時間了,如果這次不能進入無憂殿,一年之後的無憂山開啟,必然是整個南朝修行界齊聚。到時候在座諸位幾人有把握,能從霧隱山等大宗門手中分一杯羹?”
一席話讓所有人思量起來。他們隻是占著地利趕上了無憂山開啟,若是天下宗門齊聚,彆說是霧隱山,就是周邊州郡的大宗門便能將在場的多數人攔在門外。於個人、於宗門,他們心中都認同了這種辦法。
“說的不錯,與其一年後拱手讓人,不如現在賭一把!”
一句話說中了所有人的心聲,讓這項決定以極快的速度推進著。不到一個時辰工夫,眾人便將人員調配,地點選擇以及意外應對等許多問題安排妥當。當這些人走出木屋之時,心中都充滿了對破陣入聖地的憧憬。
幾個時辰之後,無憂山中響起了數道“轟隆”的巨響,將大江的流水都震得失了方向,在江麵上卷起陣陣浪花。這是他們商定的方法的其中一步先分散攻擊陣法,找出薄弱點之後再集中所有人的力量一舉破之。
數百人在無憂山周遭來回奔波,井然有序的輪換出手,將冷清了五百年的聖地攪得十分熱鬨。他們不知道的是,在無憂山頂下方不遠處,有一座保存完整的大殿。此時有一位少年正坐在大殿門口,滿臉無奈的看著他們的徒勞之舉。
“要是他們能聽見我說話就好了!”
少年輕歎一句,伸手對著身前的空處推了推,一股無形的阻力擋下他的雙手。他苦笑一聲,拍了拍肩頭蹲著的幼貓模樣的靈獸,繼續坐下來欣賞山下的驚人動作。
從山腰的數座大殿坍塌,到自己出現在這座位於山頂的宮殿,摯啟一直都處在迷蒙之中。他隻記得被一片煙霧迷了雙眼,然後在一陣騰雲駕霧般的翻滾中失去了意識,當他再次醒來時,就到了這座四麵被封的大殿中。
四麵被封說的並不是宮殿內部。宮殿內部除了有些空蕩之外,各個偏廳、側殿十分通暢,器具、壁畫、刻飾都保存的十分完整,真正被封住的是離開宮殿的途徑。
自昨日在殿中醒來,他翻遍了宮殿的每個角落。可除了一眼可見的這些東西之外,沒有找到任何與聖地過往有關的東西。無奈之下他隻能嘗試到周邊繼續搜尋,可當他走到門口時,卻被一層看不見的屏障擋了回來。
已經習慣了無憂山種種異象的摯啟並沒有當一回事,而是轉身走向大殿後門。可當他再次撞上屏障,並將所有可以出入宮殿地方都試了個遍之後,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被困住了——而且是被一個自己看不懂的陣法困住了。
失了自由之門的摯啟隻得回到殿中,將其中的所有東西再次檢查了一遍,就連大殿中央麒麟雕像的須發都一根根的查了個仔細,可結果仍然是一無所獲。
束手無策的他最後隻能頹然的坐在門口,等待這個陣法有自己消退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