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了什麼?”
本該有一場激烈打鬥的交鋒之處,摯啟在仍舊坐在馬背上,輕舔著落在嘴角的血跡,露出野獸般嗜血的殘忍笑容。小灰沿著周圍快速飛舞,貪婪的在空中吮吸著什麼。
唯有身下的那匹駿馬始終安靜的站在原處,還是得益於眼睛上蒙著的那塊黑布。
在摯啟馬蹄四周的地麵上,數十個方才還氣勢洶洶的修士,此刻捂著自己手腳斷裂的傷處,痛不欲生般的慘叫著。
鮮血從斷口止不住的流出,和著落下的塵土染出了一片血泥。遠處的人群麵對攔在身前的斷肢,沒有一人敢站出來對這些傷者施救,儘管其中幾人已經奄奄一息、命不久矣。
可即便在如此血腥殘忍的結果下,無論傷者還是圍觀者,眼中除了厭惡、畏懼與怨毒,看著小灰的目光任然有遮掩不住的貪婪。
“你也太殘忍了!”
“殘忍?想不想看看更殘忍的?”
麵對憤慨的正義使者,摯啟邪魅一笑,輕蔑的眼神掃過眾人,他們卻紛紛低下頭,沒有一人敢正視他的目光。身後的裹在厚布下的長劍微微抖動,摯啟有些癲狂的大笑起來。
笑聲蓋過諸多傷者的哀嚎,清楚地傳入官道上所有尾隨之人的耳中,如同魔音一般折磨著他們的心神。
“摯啟,你太過分了!”
遠處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一位絳衫男子在十餘人的擁簇之下穿過人群,來到了眾人的最前方。見到地上斷肢殘軀血腥場麵,他臉上泛起了莫名的笑容,望向馬背上的摯啟時,還是那副不可一世的傲慢模樣。
“白炎!我是真的不喜歡你這張臉!”摯啟絲毫未掩飾心中的厭惡。
“嗬!似你這般的凶煞嗜殺之徒,認識你都是一種恥辱!”
“不過我喜歡你義正辭嚴的樣子,至少臉皮比這些人要厚上許多。”
“哼!逞口舌之利有何用!作為焚天宮弟子,我有義務在太平州的地界上讓你這個煞魔俯首!”
白炎大義凜然的樣子,再加上焚天宮在太平州的名聲,贏得了許多人稱讚之聲。這些人在麵對摯啟時不敢出頭,但一旦有人願做出頭之人時,他們並不介意見著兩人生死相搏。
“白師兄好樣的,好好教訓這小子!”
“焚天宮不愧是太平州的扛鼎宗門,實力超絕還一身正氣,真是難得!”
“同樣是位列人秀榜,為人卻是天壤之彆,這小子差白炎遠矣!”
方才被摯啟打殺得寂靜無聲的官道再次喧囂了起來,退出了很遠的人群上前圍在摯啟與焚天宮眾人身邊,不知是想為白炎掠陣,還是有彆的打算。
遠處陸陸續續又有不少聽聞了消息趕來的修行者,見著焚天宮已經率先出手,也擠到了隊伍前默默觀察著。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衛道者!不知手上的功夫有沒有嘴皮子這般利索!”
沾染了數十人的血腥氣息之後,摯啟身上凜冽的殺意讓肩頭的小灰興奮得手舞足蹈。摯啟的幾番嘲弄讓白炎正氣淩然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慍色,而目光掠過小灰時,眼中又有異樣的光芒一閃而過。
他屏退左右,從腰間抽出一柄火紅色的長劍,指著摯啟開始了慷慨激昂的陳詞。
“殘殺同道,堪比邪祟,除魔衛道,當仁不讓!”
“好!”
“除魔衛道!”
白炎高聲呼喝,眾人也隨之群情激動的附和著,凝聚的氣勢漸漸壓過摯啟周身彌漫的冷酷殺意。可摯啟依舊冷笑著看向他們,尤其是看著白炎的目光中,是無儘的鄙夷。
他伸出右手食指,挑釁般的對著持劍的白炎勾了勾,激起這位人秀榜天才怒火的同時,也宣布了這場所謂正邪之爭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