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頭這次真的笑出了聲。可在不遠處的官道上,與他同出焚天宮的中年男子的心情卻沉入了穀底。他本想著借助白炎被欺的名頭,雷霆出手將摯啟拿下,將無憂殿之秘納入焚天宮囊中。
可沒想到幾番出手未建寸功,自己的養兵火焰環卻險些損傷在對方的怪劍手中,如今驅使起來竟有幾分靈性受創的跡象。他心疼的將火焰環再次祭出,壓下眼中對三色長劍的貪婪,突然冒出了一個主意。
“好一把凶兵,你果然是個殘忍嗜殺的凶煞之徒!”
“嗬!那又如何?”
“焚天宮既然身處太平州,懲凶除惡自然義不容辭!隻是在下實力有限,若是力有未逮需邀同門相助之時,還請諸位同道不要取笑。”
摯啟的態度正是中年男子所需要的,他一番大義凜然的慷慨陳詞,順勢將圍攻摯啟的想法擺在明處。既成就了自己拿下對方的計劃,又以大義堵住了圍觀者的悠悠眾口,讓他陰鬱的臉上泛出幾分得色。
“廢話真多!”
摯啟滿臉不耐的給了他一個冷漠的眼神,垂在身旁的長劍猛地一握,攜著小灰興奮的“唧唧”叫聲一躍而起,衝著中年男子重重劈下。
“鐺!”
又是清脆的金鐵之聲響起,兩人一觸即分。摯啟冷笑著將彈起的三色長劍再次舉到身前,而中年男子臉上停留不過片刻的得色再次轉為凝重。
剛才兩人一瞬間的交手,他先是感到一股濃重的殺氣圍住了自己的周身,而後不僅自身靈力運轉受阻,更是手中的火焰環都發出了畏懼的嗚咽之聲。
雖然他強行祭起養兵迎上了摯啟一擊,可也僅僅是這一擊便讓他內腑震蕩難平,手中的鐵環上升騰的火焰萎縮了大半。
“可惡!”
摯啟沒給他任何喘息的時間,高舉長劍再次劈下。他心中不舍兵器再次受損,可僅僅一招便開口求援,實在有些失了焚天宮長老的顏麵。無奈之下,他隻能咬牙再次拿出火焰環迎了上去。
“噗!”
鮮血噴吐的聲音掩蓋了兵器交鳴之聲,他為保養兵驅使靈力相護,兵器相撞的強大反震之力直擊臟腑,一口逆血直接噴在身前。他身形踉蹌的退出數步半跪在地上,低頭捂著胸口劇烈喘息著。
“他怎麼突然這麼厲害了?”
“這可是焚天宮的長老!破境多年的勢境強者!”
“莫非這把劍……”
說者懷覬覦之心,聽者有貪婪之意。他們驚歎的同時,言語中更多的是對三色長劍的關注。至於地上半跪著的焚天宮長老,或許在彆處他們會心生敬畏,可如今的形勢之下,他死了造成的混亂才是最有利的局麵。
後方陸續又有不少人擠到了場地最中央,如今前排站著的,已經大多是聞訊而來的各派勢境強者。
他們的目光在劍、獸與人身上來回打量,似乎在做取舍的決定一般。同時餘光落在跪地的男子身上,等待他求助的信號便一擁而上。
“師兄,我來助你!”
人群中飛出一道同樣著絳衫的男子,落在半跪的中年男子身旁。立足未穩便打算直接衝著摯啟出手,可他招式使到一半,四周齊齊的衝出十數道身影將三人圍在了中央。
“焚天宮的道友,我等也來出一份力!”
十餘人很有默契的縮小包圍圈,將焚天宮的兩人與摯啟隔開,雙手不約而同的抓向他的右手與肩頭。無憂殿的秘密不可能獨享,但這靈獸與異兵,憑借大宗門的底蘊還是勉強能保下一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