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不公平了,我苦練了數月,幾日前好不容易踏入了中階藥煉師的門檻,如今竟然等同於出局了!”
“是啊,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蹉跎些時日留在初階藥煉師,把握更大些!”
“那我們直接去初階組好了!”
“呸!儘出餿主意。這可是丹塔的丹會,是要亮明身份的。若是沒被人發現贏了也就罷了,可要是被人發現隱瞞品級參賽,甚至還在全天下修士麵前輸給了初階藥煉師,那這輩子恐怕都沒臉再煉丹了!”
劈頭蓋臉的一番話將想出這個主意的年輕人罵得麵紅耳赤,也讓許多懷著這個心思的參賽者們打消了走歪路的想法。
摯啟聽完了眾人的議論,擠開人群朝著已經安排好的初階組報名的地方走去。可他還沒走出多遠,就感覺到身後有人拉住了他。
“你是不是走錯方向了?”回頭一看,是有些氣喘的寧櫻。
“沒錯啊,這邊不是初階組登記處嗎?”
“你、你、你不會真的隻是個初階藥煉師吧?虧我還心心念念的想看你煉丹呢!滿大街都是的煉丹水平,還故作神秘的騙人,你不光小氣,還奸詐!”
寧櫻氣憤的對著摯啟罵了起來,引來不少人與她一起齊聲討伐摯啟。摯啟苦笑著立在原地也不辯解,寧櫻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壓低聲音俯到他耳邊。
“差點又被你騙了,那血龍丹便是中級丹藥,你不可能還是低階!”寧櫻露出了智慧的笑容。“你是不是想以中階丹煉師的身份去初階組奪魁?肯定是這樣!你就不怕像他們說的那樣身敗名裂?”
“我們的相貌、名字都是假的,哪來的身敗名裂。”
“可即便在初階組奪魁,影響力也有限;若是在中階組有驚人表現,不是更容易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我要的東西不過是個蘊靈,就在初級組的獎勵中。”摯啟摸了摸她肩頭的小灰。“好了,照顧好自己和小灰,我要過去了。”
丹城安排得十分細致,分出了好幾處登記造冊的地方,並沒有造成與城門口一樣堵塞的境況。登記的內容也十分簡單,除了姓名、年齡及出身外,甚至連你藥煉師級彆都不會多問。
有了三十年前徐凡的前車之鑒,丹塔可以不問藥煉師們當前的修為,但對於身份卻把控的極嚴。即便是不曾加入宗門的山野修士,也得報上籍貫與常駐的修行之地。
丹塔不怕人造假,他們有十分完備的手段驗證你的身份;若是真的發現造假之人,他們也有足夠的武力將這些人合理處置。
“左厚,二十五,順慶府‘半夏丹師’弟子。”
摯啟身前不遠的一位年輕男子報上名號,案旁的幾人不緊不慢的登記查驗著。不過片刻工夫,那個伏案疾書之人猛地抬起了頭。
“半夏丹師是順慶府儀隴縣的中級丹煉師,十年前南下欽州采藥途中失蹤未歸,留下一弟子左厚長居於儀隴山中。”說到此時他停頓了片刻。“三年前左厚卷入順慶府一場修行者的爭鬥,十日後被人發現暴屍於荒野,你不是左厚!”
話音剛落,案後走出兩個身材健碩的黑袍男子,不等此人辯解便架著朝丹城外圍走去。冒名之人輕呼了兩句,便麵如死灰的癱倒在兩人的臂膀中。
隊伍中議論聲軒然而起,感歎丹城霸道的同時,也對其無孔不入獲取信息的方式不寒而栗,甚至有不少心中有鬼之人蒼白了臉色。
後方有幾人偷偷離開隊伍,四周的丹城弟子並不在意。摯啟看著被查處假身份之人的慘狀和默默退出之人,心中也有些忐忑。
他一個從頭到尾都是假冒,甚至連個師承都沒有的人,該如何通過丹城的查驗呢?
眼看著身前的藥煉師一個接一個的記錄完成之後登上了高台,他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甚至冒出了直接抽身而出的想法。
可如今身前剩下的人已經不多,若是此時退出,豈不是眾目睽睽之下打了丹城的臉?進退兩難的境況下,摯啟隻能硬著頭皮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