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師兄,你!”榆婧臉上怒意迸發。
“師妹甚少外出,不知外麵人心險惡。有不少頂著他人名號招搖撞騙之人,還是謹慎些為好。”
“師兄,你過分了!我與摯啟相識數年,更有多次同行之誼,斷不會認錯。”
榆婧麵如寒霜的看著郝韌,隱而不發的怒氣讓遠處的弟子都膽顫心驚,可郝韌仿佛茫然不知一般,繼續將摯啟擋在身前。
“即便如此,還是該慎重些。況且若真是師妹舊識,也不會因為師兄的冒犯而記恨在心,對吧,摯啟師弟?”
話說到此處,即便是摯啟再怎麼懵懂,也猜出了郝韌的小心思。他與榆婧的關係頗為複雜,連自己都有些理不清,不過卻不想在這裡解釋太多。他抬了抬腳感受藤蔓的力度,朝著郝韌露出一抹微笑。
“既然是榆姑娘的師兄,大可以隨意些。”
“那請摯師弟賜教!”
聽聞摯啟應承下來,郝韌麵色一喜。對方名傳南朝也就罷了,畢竟是凶名還結下了許多仇家。可如今竟然到了自己眼前而與仰慕的榆師妹走在一起,在郝韌看來是如何也無法接受的。
玄杳嵊的天才弟子,豈是一介隻知打打殺殺的散修能夠接近的?
榆婧聞言鬆開摯啟的衣角,郝韌也笑著退出兩步等待著摯啟出醜。他對自己這根培養了十餘年的紫玉藤十分自信,它不僅會纏著對方讓其寸步難行,還會越纏越緊並束縛其靈力吞吐。
郝韌看著摯啟此時平淡的模樣不以為然,因為在他心中,對方很快就會跪下來求自己。
摯啟又一次抬起腳試了試腳下的力度,就在幾人爭執的片刻工夫,這截如玉般的藤蔓已經將自己的雙腳拉得越來越近,並且還有一股莫名的氣息透過皮肉緩緩滲入體內。
木修重生亦多毒,這點他很早便在厝葉園的修士身上感受過了。如今被勾起昔日不怎麼愉快的回憶,心中不免有些煩躁。
郝韌看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停,心中得意更甚。在他看來,自己作為玄杳嵊的天才弟子,除了麵前這位心生仰慕的榆師妹讓他望塵莫及,天下年輕修士無人能出其右。要不是自己早生了幾年,人秀榜的榜單上哪會輪得到霧隱山獨占鼇頭。
“師弟若是力有不逮,大可以說出來,師兄不會為難你的。”
“郝師兄誤會了,我隻是想起了些往事。”
“哢嚓!”
摯啟話音剛落,一道枝蔓斷裂的聲音響徹山間,他右腳踏前一步,看著郝韌露出玩味的笑容。郝韌起初還有些愣神,可隨著一陣翻湧的靈力從腳底湧入,站得筆直的他突然身子一躬,臉上潮紅之色鮮豔欲滴。
“混賬!你居然傷了我的紫玉藤!”
“郝師叔的紫玉藤居然傷了!”
“那可是從小就陪著郝長老的靈物。”
“這個外來者當真是個凶人!”
此時山上山下全是湊上來的弟子,眾人的議論聲讓郝韌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他匆忙的還要補上兩句挽回顏麵,卻突然摯啟被紫玉藤纏著的左腳也開始邁出。
顧不得言語上的得失,他立馬將地下的藤蔓收回手中,看著除了些許裂痕彆無他傷,才稍稍鬆了口氣。
可如今立威不成卻在弟子眼前顏麵儘失,怒從心起的郝韌失了理智,揮起紫玉藤攻向不遠處的摯啟。摯啟不為所動,依舊緩步前行,就在藤蔓即將插入他胸前,一雙纖纖玉手突然出現握住了藤尖。
“郝師兄,他可是宗主請來的客人!”
榆婧語氣嚴厲,話語中還包含了一絲靈力,將被怒氣衝昏了頭腦的郝韌驚醒過來。周圍弟子詫異的目光和榆婧的怒目相對讓他無地自容,斜著雙目剜了一眼摯啟,飛身而上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對不住了,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