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屬於煉師的時間。每個大宗門的發展都離不開各種煉師,丹、器、陣、符是所有修士外出曆練的必備之物。可由於以往占據年核大半時間的修為考較結束得太快,許多煉師還未來得及準備好便被匆匆趕上了石台。
幾位煉師在台上大眼瞪小眼,無奈之下盤坐下來,開始煉製最基礎的材料。漫長而又無趣的準備工作,讓玄杳嵊本該熱鬨非凡的年核陷入了詭異的靜謐中。
“聽聞摯啟小友也是一位出色的丹煉師?”
為了緩解自己主持下年核的尷尬,郝鎮不得不厚著臉皮再次將摯啟拉了出來。
“他還是位丹煉師?”
“不可能吧,打敗了郝長老,還能兼顧雜藝?”
台下的弟子們眼中儘是懷疑,摯啟也想借他們的懷疑之勢休息片刻,可郝鎮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幾個月前丹塔舉辦的丹會上,奪魁之人正是化名為溫岐的摯啟!”
“什麼?他還是丹會魁首!”
“原來那個煉出了丹中聖品的就是他?”
“什麼丹中聖品,不過是枚初級丹藥罷了。”
自摯啟以腳步腳步敗儘桑院近百修士之後,玄杳嵊弟子再次炸開了鍋。一位修為、煉丹術儘是南朝頂尖的年輕人,居然是一個毫無宗門背景的散修?這讓從小在西山中不缺各種資源的弟子們有些無地自容。
台上的隸屬玄杳嵊的丹煉師們知悉了摯啟的身份,一個個靠在石台邊向摯啟投來興奮的目光。摯啟被他們看得有些背後發涼,無奈的歎了一聲氣暗道這次西山之行真是虧大了!
在眾人神色各異的表情下,摯啟緩緩踏出步伐。就在他即將走上石台之時,一陣慌亂的通報聲從山下傳到演武場。
自己主持的年核亂象頻出,郝鎮的臉上十分難看。可當他從通報的弟子口中聽完消息之後,麵色陰沉如水。
“師兄,怎麼了?”
“附近州府的十餘個宗門聯合拜山,已經到了湖上,來者不善!”郝鎮的語氣中盛怒難遏。
“這麼快就得到了消息?”
“而且還聯合在了一起上門,看來樓家一早就將消息放出去了。”
“他們難道還敢在西山上鬨事不成?”
“這是如今南朝第一塊現世的五行令牌,日後恐怕還有源源不絕的宗門想要一睹真容。至於是不是存了彆的心思,我們拭目以待吧。”
說話間,一位年輕弟子領著數十人緩緩出現在演武場的入口處。這些人大多衣著鮮亮,見著眼前山海一般的玄杳嵊弟子都愣了一下。然後突然想到什麼,快步來到高台下,對著台上的六人躬身行禮,態度極為謙卑。
“沒想到正好趕上玄杳嵊的年核,是我們唐突了,還望幾位院主恕罪。”
“梅宗主,時至年關,道路難行,貴宗又遠在常州,為何突然來了西山啊?”作為今日的主事者,郝鎮當仁不讓的站了出來。
“郝院主風采依舊。隻因附近州府平日裡多受玄杳嵊照拂,作為比鄰宗門的我們無力回報,實在汗顏。前幾日與諸位宗主掌門偶遇,便商量著一起來西山拜訪,聊表謝意。”
“諸位道友有心了,同為南朝修士,互相幫扶是分內之事。既然來了又恰逢玄杳嵊年核,不如先旁觀片刻,也做個品鑒如何?”
“這個,其實我們此次前來還有另外幾件事。”
“哦?”
梅姓宗主言詞閃爍,郝鎮故作不知的與其周旋,兩人你來我往沒有半句真話,看得台下的弟子都有些倦了。最後還是這位梅宗主沒忍住,率先挑破了此行的目的。
“我們這次來,是想當麵拜會乾宗主並與貴宗結為同盟的!”
“結盟?因為何事結盟?”
“幾個月前的無憂城,我們這些宗門由於實力弱小受製於人,最後加入了外郡宗門陣營,實在是迫不得已。回來之後我們痛定思痛,既然江東郡有玄杳嵊這麼一個聞名南朝的頂級宗門,為何不直接將其推舉為領袖結成同盟呢?日後無憂山再次開啟之時,玄杳嵊必定淩駕於其他宗門之上,而我們也能借此得見昔日聖地風采,兩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