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的變化也很快引起了陶源的注意,他快步趕到西廂時,整個府中的散逸的殺氣都開始向摯啟屋中彙聚,而此時陶汐已經站在了屋外。
“汐祖!裡麵發生了什麼?”
“養兵反哺,突破勢境。”
“什麼?反哺?血脈修士不修五行之力,怎麼會有靈力反哺?而且他之前已經突破勢境了。”一向沉穩的陶源也忍不住驚叫起來。
“這種狀況我也是聞所未聞,不過目前看來應該是好事。”
豈止是好事,簡直是天大的好事。此時的摯啟在傷勢複原的暢快和經脈重塑的瘙癢之下,舒服得險些忍不住呻吟起來。
自整個陶府收回的氣息極大程度的加速他的恢複速度,就在陶源與陶汐對話的工夫,除了劍身與生俱來的氣息,屋中所有的殺氣都被他消耗殆儘。
圍在他四周的血霧稀薄的沒有了顏色,他體內的修複也進行到了最後一步——虛脈的重構。
與以虛脈丹為引結成的虛脈不同,虛脈丹的主材是大漠紅,凝結出的虛脈呈現出與體內經脈相似的暗紅色。而以長劍所釋放殺氣重塑的虛脈,堅韌之餘,卻是宛如異物一般的暗黑色。
隨著虛脈的漸漸成型,體會著氣血在其中流轉的通透感覺,竟然比受傷之前的速度要快出數倍。這意味著他以後出手爆發出的威力,無論速度還是力量都將有質的提升。
興奮的他開始調動氣血在重新塑成的經脈中不停流轉,直到感受到一陣陣刺痛才提心吊膽的停了下來。內視了一遍發現並無大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畢竟新塑,還是不能用力過猛。”
傷痛儘去,塑經構脈,宛如重生一般的感覺讓他興奮不已。唯有站在自己胸前望著他的小灰,和手中散發著淡淡殺氣的長劍提醒著他依舊是個傷員。體內的天翻地覆給了摯啟足夠的信心,他直接拄著長劍就要一個翻身站起來,卻“噗通”一聲直直的摔在了地上。
“哎喲,草率了!”
門外的陶源和陶汐聽到裡麵的動靜,立馬衝了進來。可見到摯啟趴在地上努力掙紮爬起來的樣子,都忍不住莞爾。將他重新放到床上,仔細檢查了一番他的傷勢之後,陶汐眉頭微蹙。
“方才你究竟做了什麼,為何如此重的傷勢,竟然好了大半?”
“晚輩剛才也在半睡半醒之間,一片懵懂。”
半信半疑的看了摯啟一眼,陶汐沒有多問,而是將目光轉到了床頭的劍上。
“這把劍凶性太強,已經影響到你的心智了,日後需得小心對待。”
“晚輩省得,隻是給陶家帶來這麼多麻煩,愧對師叔的照顧了。”
“些許小事,不值一提。”
陶源與陶真一般,將陶家麵臨的問題輕描淡寫,不想給摯啟大多壓力。
“外麵那些人?”
“不過聽了些風言風語,想要來探探虛實的小派修士。什麼你偷入無憂殿獸神大陣,得了聖地遺藏的鬼話,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相信。”
摯啟曾經見過五行令牌對天下修士的吸引力,隻不過是一個金環令的現世,便可以讓數個中小門派聯合踏入身為頂級宗門的玄杳嵊。
如今整個無憂殿遺藏係於一人的消息傳出去,儘管隻是一個傳聞,可也足以讓許多人趨之若鶩,絕沒有陶源說的這般輕鬆。可為了不辜負他的一番好意,摯啟沒有多說什麼。
“那就勞煩師叔了。”
“彆的都好說,就是這把劍,你需小心把握。之前你在樓家的樣子,連我都有些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