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兩人話剛落音,隻見原本伏在船邊的摯啟突然站直了身子,對著半空甩了甩衣袖。緊接著一道裂帛般的聲響刺入耳中,水勢幻化而成的手掌應聲碎裂,散落的江水將躲避不及之人淋了個通透。
長須老者麵色鐵青的退出兩步,雙手背在身後揉了揉吃痛的手掌。一旁的兩位中年男子見著他的模樣,臉上戲謔的神情也變得凝重。
三人互視一眼,上前兩步將摯啟圍在中央。看他們認真的架勢,似乎真要如摯啟所言,三人同時出手。
一旁圍觀的公子哥們頓時退到了甲板邊緣,尤其是方才那兩個高聲議論之人,更是張大了嘴巴呆在了原地。
俞行站在包圍圈不遠處,陰沉的臉微微抽動著,事情好像在朝他噩夢般的預言演變著。
“恕晚輩得罪,再耽誤片刻,就真的趕不上船了。”
一句說完不再耽擱,摯啟踏步上前直奔三人,右手順勢將腰間桃枝拔出,嚇得還在睡覺的小灰“嗖”的一聲跳到了肩膀上。見到一觸即發的大戰,興奮的“唧唧”亂叫起來。
氣血鼓湧,紅芒閃爍。除去同泰寺門前與子淨那場意外終止的切磋外,這是摯啟自經脈重塑之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戰鬥。
尤其是如今長劍歸木,心中沒了任何顧慮。體內血脈之力四處奔湧的暢快感,讓他忍不住長嘯出聲。
摯啟的酣暢淋漓,卻苦了一旁看熱鬨的各家公子。這些人本就天賦不濟,全靠家中庇蔭才有如今的修為。在摯啟的嘯聲影響下,隻感覺體內的氣血到處亂突,好像隨時都要破體而出一般。
“啊!”
修為高者盤坐調息抵禦嘯聲的魔力,修為低者捂住耳朵痛呼著翻滾不停。場上還能站著的,除去三位將入命境的散修,便隻剩俞行等幾個出身俞、魏兩家的年輕人。
眼見著雇主一個個痛苦不堪,三位高手雖然對這些養尊處優的紈絝十分不屑,但也不得不搶先出手阻止摯啟的鬼哭狼嚎。否則還不等他們交手,此行的報酬就要被他給吼沒了。
“鏘!”
兩位中年男子都是使劍的,率先出劍的是戴鬥笠的這位。長劍破空,眾人腳下猛地一沉。即使身處江麵,靈兵一出土勢瞬至,此人修為的確已離命境不遠。
可迎麵而來的摯啟並沒有受什麼影響,翹著嘴角高舉桃枝打在刺來的劍尖上,飽含天地大勢的長劍立馬垂了下去。中年男子鬥笠遮麵看不清臉色,但下方抽搐不停的嘴角表明他吃虧不小。
鬥笠男子垂著胳膊退出幾步,三人的包圍圈頓時瓦解。然而摯啟這一招並沒有見好就收的意思,桃枝在劍尖的抵觸下彈起,隨後又朝著那位老者壓去。
長須老者見摯啟來勢洶洶,冷哼一聲表達了對他的不屑。可他手上卻沒有絲毫大意,雙掌揮舞間一片水幕擋在自己身前,同時借助身處江麵的優勢,一道巨大的水龍在江中翻滾著漸漸成型。
摯啟沒有與他們糾纏的意思,他真的很著急趕船。
低吼一聲臉上紅光大盛,鼓蕩著體內氣血瘋狂流轉終至桃枝。龐大的血脈之力讓桃枝都發出一道輕鳴,拽著摯啟加速衝著水幕刺去。
“啵!”
泡沫破裂般的聲音響起,老者身前的水幕如同碎瓷一般滿布裂紋,水中卷起的水柱也戛然而止。桃枝掠過老者臉龐,帶起他最為引人注目的一段長須。
突來的意外令他捂著臉麵退到一旁,望著在桃枝上隨風散去的胡須,揮舞著右手試圖挽回些許,可最終隻留下指縫間的幾縷。
摯啟的勢頭並沒有在老真的胡須前停下,而是借著餘力直奔最有一人。此時的各位豪門子弟見著摯啟一招之間連敗兩人,早已沒有剛才的蔑視與從容。
他們將希望寄托在最後一根稻草上的同時,四下裡尋找著脫身的退路。可如今身處大江中央,思來想去好像隻有跳江一條路。
俞行此時還站在原地,可是陰沉的臉色已變為蒼白,垂在兩側的雙手顫抖著無所適從。他彷佛真的從一開始就預見到了自己的結局,可還是腦門一熱的跟了上來。
最後一位中年男子使的是金劍。長劍出鞘金光刺目,劍尖未至就已經刺破了他與摯啟之間的間隙。摯啟依舊已桃枝相擊,兩者輕觸之後同時一偏,而後收回之後再同時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