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摯啟兩人啟程之時,男子還在桌上呼呼大睡。老掌櫃在店裡見過不少奇怪的人,坐在櫃台邊懶洋洋的喝著酒,沒有絲毫要擾人清夢的意思。
當摯啟將中年男子的酒錢一並付清時,他也隻是笑著擺擺手,示意兩人輕聲離開即可。
兩人出了觀豐鎮一路向西,安睡了一夜的陶真心情大好,沿路欣賞兩旁群山景色的同時,還與摯啟調侃著昨夜醉酒的男子。
摯啟雖然對於玄家的擔憂仍未退去,但想到此時已經朝著遠離渝州府的方向前行,不由得也暢快了許多。兩人自進入蜀地至今,終於有了幾分遊山玩水的味道。
半日的路程之後,他們來到了官道上的一處岔路口,北麵為渝州府,西麵的潼川郡大概就是他們的目的地。
因為潼川往西,便是蜀地人人談之色變的九幽之森。兩人沒有絲毫猶豫策馬向前,可剛越過岔路,身後便響起了一道熟悉聲音。
“二位可想好了確要往西?”
“是你!”
出現在身後不遠處的,正是昨夜醉酒伏桌而睡的中年男子。如今酒醒的他依舊眉頭緊皺,閒庭信步間就越過雙方的間隔,來到了兩人跟前。
“命境!”
“方融,多謝兩位贈酒之情。”雖為大修士,中年男子卻十分客氣。
“是晚輩二人眼拙,做了些無用之事。”
“你二人頗有善心,倒是修行界難得一見的憫凡之人。”
“前輩為我們而來?”
“有求於人,不得不應下了這個差事。”
“請前輩指教!”
摯啟下馬擺出迎戰的姿勢,明知麵對的是命境修士卻毫不畏懼,倒是讓方融更高看了他幾分。
“你不問問何事?”
“在蜀地能讓一位命境高手俯首聽命的,隻有玄家。雖然不知道玄家欲何為,但大抵是不願我就此離開的。而我又不想受製於人,高低是要走上一場。”
“你倒是看得通透,若是你此刻改道向北入渝州城,我可以像之前一樣跟在身後。這樣就能隻談因酒結緣,省去打打殺殺的煩惱。”
“我敬前輩修為,還請前輩莫枉我所願。”
“真是個倔強的年輕人,看來這一場真的免不了了。”
摯啟從背後緩緩抽出桃枝。這是他入蜀以來第一次將桃枝現於人前,同時也是他第一次與命境修士正麵對敵。
他層被丹塔的命境追殺,也曾見過多位命境出手。尤其是幽炎城中江漪與杜重的交鋒,讓他深知看似一個境界的差距,卻已經相隔天地。因此他不得不全力以赴,為他與陶真謀一條生路。
“看來是太久沒在修行界走動了。你明明是個血脈修士,卻用的是木行靈兵。”
“前輩請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