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簡陋木門上已經有些鬆動的刻字木牌,臉色古怪。將懷中的浮生令拿出對比了一番,正麵的木門,背麵是山壁,還有鐫刻的浮生二字與眼前的景象一模一樣,這裡便是他們此行的終點。
不過浮生院這個名字讓他不自禁的想起來秦淮河畔的畫舫。飛燕閣、雙翎居,諸如此類以院、樓為名的數不勝數。
一艘裝飾華麗的畫舫再配上這個頗具深意的名字,定然會吸引不少風流雅士光顧,若是能將名字略作修正變為“浮生苑”,定然有機會成為建康城一等一的風流之地。
摯啟正沉浸在對建康城種種過往的回憶中,突然林中幾隻飛鳥驚起,撲騰的聲音遮住了隱藏的破空聲。
當襲來的暗器穿出樹林時,已經多少不及,摯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碩大的石子砸在自己腦後,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哎喲!是誰?”
“是老頭我!”
臨階的樹杈上一個銀須白眉的老頭閃出身形,乍看上去與許老有些神似。不過他須發臟亂,身上掛著一件勉強能看出屬於數十年前樣式的灰色長袍,滿臉怒意的瞪著他。
“前輩一把年紀,修為不俗,還有幾分隱世高人的氣勢,怎行了山間蟊賊的路數!”
“老頭我可是光明正大,隻是你躲不開罷了。”
“那你為何打我?”
“你剛才笑麵含春,不是見著美女,便是在想那齷齪之事。這林中除了你我,就隻有些鳥獸,想來你也不會對著我後麵的那頭野豬懷春,定是在想那不堪之事,不揍你揍誰?”
“老頭還懂得相麵識憶,春懷秋思的道道?”
“老頭我不是一直是老頭!”
摯啟無奈的笑了笑。他說的破有道理,隻是初來此地就是滿目蕭瑟的石階,飽經風霜的山壁、殘破零落的木門以及一個瘋瘋癲癲的老頭,讓他不禁對這趟千裡之行產生了懷疑。
“但願這門後麵有些正常人,彆都像這老頭似的。”摯啟默念了一句。
“哎喲!你怎麼又偷襲?”
“是揍你!”
“怎麼,你又相出了什麼門道?”
“沒有,這次隻是單純的看你不順眼,想揍你。”
想到自己遠道而來的種種艱辛,摯啟摸了摸腦後被精確襲擊兩次的地方,苦著臉對麵前的老頭擠出一個微笑。
“敢問前輩,這裡是何地?”
“浮生院,這不是寫著嗎?”老頭撇了撇嘴。“年紀輕輕就傻了,笑得還這麼難看。嘖嘖,以後可怎麼辦咯。”
“浮生院又是何地?”摯啟選擇繼續忍著。
“浮生院就是浮生院,你不會是真的傻吧?”
“請問許老可在此地?”摯啟放棄了爭辯。
“你認識許聰?有何憑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