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二十二年六月,玄家勢力頻繁出沒在蜀地邊界,並有旅人稱見到了仙人之戰。
同時也有經常來往蜀地的人發現,孤立山穀十餘年的間生客棧消失在一場大火之中,那位以熱情好客著稱的女掌櫃音訊全無。
同年七月,一向固守蜀地的玄家突然出現在楚南楚北兩郡。玄家派出大隊人馬在兩郡各州府四處遊走,引發了當地修行宗門的抵觸。
在蜀地橫行慣了的玄家人與許多不熟悉他們的宗門起了衝突,出手狠辣造成的死傷更使得兩郡的不少宗派聯合,意圖驅逐這股來曆不明的勢力。
兩方勢力在經過多次彼此試探之後打出了真火,出手之人的修為越來越高,人數越來越多,造成的死傷也越來越大。、玄家以一家之力力敵數十宗門,不僅自身沒有多打損傷,反而將這些門派打得叫苦不迭。
一時間兩地大小宗門人人自危,生怕被卷入了這場風暴之中。
這場莫名的衝突在持續了一個月之後,被一紙來自霧隱山的聖令平息了下來。兩地宗門心有不甘,可攝於如今霧隱山聖名正盛,隻得忍氣吞聲安靜了下來。
玄家未達到目的同樣心中不忿,但礙於如今修行界劇變以及自身的種種約束,也不得不退回了蜀地之中。
可在他們退走之時,卻在修行界丟下了一個震驚天下的消息在修行界消失十餘年,如今排在地勢榜末的“血煞殺神”摯啟還活著!
這些年他一直潛藏在蜀地,並且於不久前偷走玄家至寶逃了回來!
臨走掀桌,滿座驚愕。南朝修行界做夢也想不到,那個被他們已經認定死去的煞神竟然還活著。更讓他們想不到的是,已經身懷土峰令與無憂殿寶藏的他,居然在一處荒蠻之地又奪下了一件至寶。
雖然不知這件至寶是何物,但引來一股不知名的勢力不惜與兩郡所有宗門死戰,必定是一件了不得的東西。
才從極西之地異象中平靜下來不久的修行界再次沸騰,一時間無數修行者湧入楚地兩郡,試圖循著玄家的步子找到摯啟,將他們未尋回的至寶以及無憂殿的寶藏收入囊中。
兩地的宗門痛心疾首,他們在與玄家的爭鬥中耗損了太多精力,如今幾乎已經將寶藏拱手讓與外人。
更有心思深沉者將不久前西邊的異象與摯啟攪在一起,又為他增添了幾分吸引力。如果說十年前的摯啟隻能引來那些盲目從眾之人的目光,那麼如今的他已經足以引動天下宗門的貪欲,甚至包括聖地霧隱山。
在這條消息傳出的當天,霧隱山的兩位霧隱行者就已經飄然下山。
可令玄家及天下修士都意想不到的是,作為如今修行界焦點的摯啟,此時正躺在一輛行駛在ez官道的馬車上,悠閒的與陶真修煉著正氣訣。
這條靠近南朝北陲的官道上人並不多,所以這輛冒著寒氣的馬車才沒有人注意到。方融帶著一頂破舊的鬥笠壓住了半個頭,身上的打扮也與車夫無二。
秦煙如今已經行動無礙,修煉中的她依舊麵紗遮麵,不過從緊皺的眉頭看來傷勢也並未痊愈。
與玄家所想不同的是,從蜀地逃出的他們並沒有著急離開,而是選了一處隱秘之地修養了兩個月,待傷勢略有好轉之後才選擇從北麵進入楚北郡。
他們這個決定正好避開了玄家的搜捕,卻又在無意間趕上了修士雲集的當口。
兩人身上金光閃爍透射而出,在處於陰影之下的官道上十分耀眼,好在此時前後都沒有路人。
東行馬車的左手邊,是阻隔了整個南朝北陲、直接天際一眼望不到頂的連綿群山。
夏日時節,陽光幾乎從山頂將整片山體投映在楚北大地上,將ez大片地域籠罩在陰影之下。
“前輩,這便是界山嗎?”
摯啟掀起車簾望向高處,卻隻看到光滑的山壁。此時秦煙也從修煉中醒來,同樣透過車窗望向群山。
“不錯,這就是界山,南朝最神秘的地方。”
“前輩可曾見過山頂的風景?”摯啟伸出去半個頭極目眺望,仍然看不到頂。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曾隨著淩煥來過這裡,連山頂都未見到便铩羽而歸。”
“連前輩也無法登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