摯啟將封魔盒背起緩緩走到院子中央,迎來了不少人怪異的目光。在如今的必死之局下還主動站出來,眾人不明白他是太過自信還是無畏生死。
在高處望著院中的大宗門主事者見狀鬆了口氣,這樣的結果是他們願意看到的。隻要能將摯啟平穩的拿下,事後無論如何分配他們都將占儘優勢。
與上位者不同的是,院中的年輕人們顯得有些猶豫不決。雖然隻要有一人出手便能試出摯啟的深淺,但以身試險這種事誰都不願落在自己身上,尤其對方還是一位十年前以嗜殺聞名的凶人。
一人立於戰場中央,而前方數十人躊躇不前,這種場麵的確像極了當年的大江畔。
白炎與蕭析兩人麵色陰沉的可怕,他們心中的怒火已經燒到了舌尖,可卻因為顧忌太多不敢率先出手。一旁的董泝倒是沒有太多避諱,無奈他在修行一途並無建樹,隻能大聲催促著其他人。
“方才一個個還氣勢洶洶,如今我就站在這兒,為何卻都不出聲了?”
摯啟說話間改變了站姿,整個看著懶洋洋的十分放鬆,似乎並未將眼前握緊了兵刃的眾人放在眼裡。
身為囚鳥的他如此放肆,讓已經爬上牆頭的院外修士們都恨得牙癢癢,恨不得衝進來教訓他一頓。
整個小院中充斥著因為憤怒而粗重的呼吸聲,握在手中的靈兵光芒閃爍不定,卻沒有一人敢踏前一步,氣氛壓抑得讓人脊背生寒。
“我來!”
一道金光從院外投入院中,緊接著一個黑臉漢子從牆上跳下,踩著沉重的步伐快步來到了摯啟跟前。
來人甫一出現便有一種淩厲的氣息四射而出,與他魁梧的身形看上去不太相符。不過當摯啟看到他手中的紋刻著奇怪線條的長劍時,心中便了然了。
“銘劍山?”
“銘劍山,嚴鐘!”他眼中也有恨意。
“多年前我也曾遇到過一位銘劍山的道友,是個十分謙和之人。”
“莊錦師兄十多年前在若寒山敗於你手,從此閉關山中至今未出,今日來此就是為師兄一雪前恥!”
“十年未出?莊兄當年曾說過回山苦修,沒想到竟然清苦如斯?”
“哼!師父言莊師兄是自視過高,一朝敗北被奪了神誌,心中執念不除恐難有所成就,所以我這次必須擊敗你!”
聽到莊錦如今的狀況,摯啟心中確有愧疚。
身為銘劍山的天才弟子,莊錦是為數不多將當年的摯啟視為真正對手之人。可那時摯啟丹道初成,倚著偌寒澗和丹藥之力,在對戰之時並沒有為莊錦留下一絲顏麵。
雖然當時看似纏鬥良久才分出勝負,但莊錦心中明白自己連對方一招都沒有接下。想來正是如此巨大的反差,讓這位被大家視為天才的少年無法承受,最終成了一個自鎖的偏執之人。
“請!”
可惜今日是奪生之戰,不能有半點愧疚。
“嗡嗡!”
一陣嗡鳴聲響起,嚴鐘手中本就金光閃爍的長劍光芒大盛,劍身上銘刻的符文片片亮起,從劍柄到劍尖連成一片,看上去倒更像一根巨大的金針。
隨著符文的亮起,劍身上淩厲的金勢也開始節節攀升。溢散的氣息將院中的花草刺得七零八落,驚得許多年輕修士紛紛避讓。
“銘劍山的符文銘刻之力果然了得!”
“這嚴鐘本就是勢境修為,配上這把劍豈不是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