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摯啟整個人蜷縮在封魔盒後麵,衣袍和頭發都有不少灼傷的痕跡,臉上更是沾染了不少煙灰,隻有他抬起頭對著陶真露出一口白牙時,才能看出原本的三分神采。
“真的沒死,天命之力居然都被他擋下了!”
“這個鐵盒怕也是一件絕世之物啊!”
此時不遠處的高樓上,一眾宗門高層都沉默不語。雖然他們早就注意到了摯啟身後背著的鐵盒,但從未想過是一件能抵擋命紋之力的寶物。
一道未知的知命境命紋出現已經令他們有些不知所措,如今命紋尚存卻又出現了另一件來曆不明的鐵盒,這樣的摯啟已經徹底脫離了他們掌控。
“你們怎麼說?”金厲看向周圍的各派長老。
“這件事恐怕要諸位前輩出麵決斷了。”
跪在地上的白炎倚著劍身緩緩站起,看著被陶真扶起的摯啟臉色陰冷得駭人。一件附著命紋的神兵已經令他滿心嫉妒,如今宮主的命紋之力竟然被一個大鐵盒擋下,再次敗北的不甘啃噬著他的複仇之心,令他幾近瘋狂。
為何他總能得到這麼多寶物,為何總有高人站在他身後?
扭曲的心緒讓白炎對著上天的不公發出一聲怒吼,提起手中的長劍就要再次殺向摯啟。然而剛走出兩步,幾乎消耗一空的靈力便讓他整個人癱軟了下來。
焚天宮之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倒是一直站在遠處的董泝上前將白炎扶起,喂了一顆丹藥在他口中。此時的董泝已經沒了方才的傲慢模樣,目光掃過摯啟便扶著白炎匆匆消失在人群中。
“師兄,你沒事吧?”
陶真一道水霧撲麵了摯啟身上還在燃燒的火苗,急切的觀察著他的周身。隻是仲秋的衣衫本就單薄,被燒毀之後有些衣不蔽體,後知後覺的陶真摸索了一會兒才察覺到不妥,紅著臉站在摯啟身邊不知所措。
“沒事,隻是又毀了一件衣服。”
拿出一件衣服重新穿好,偌寒澗的小師妹也湊了過來。她直直的盯著玄淵劍和仍然立在地上的封魔盒,滿眼儘是好奇之色。
“摯啟師兄,你太厲害了!”
“這丫頭嘴也變甜了,當初在若寒山時,可是見著我就跑。”
陶真莞爾,小師妹羞得躲在了她身後。遠處的修士看著三人愜意的調笑著,卻沒有一人敢上前打擾。
白炎本就排在地勢榜前列,如今手持銘刻了焚天宮主命紋的靈兵仍然不敵,這場看似同輩較技的爭鬥已經超出了院中所有人的想象。
摯啟重新背起封魔盒,遠處無數道貪婪的目光投來,但也隻是遠遠的看著。眼見著沒有人打算繼續出手,摯啟巡視了一番被燒毀殆儘的小院,走到僅剩的石桌旁坐了下來。
屠烏、季芸和郭昇走過來,陶真二人見狀將石桌收拾乾淨,六人再次圍坐在了一起。
六個人都沒有開口,也許是覺得枯坐著有些無趣,摯啟從五行戒中拿出一壺酒,還擺上了一套瓷質的酒具。雖然不如玄羅那套玉杯來得精致,但也是在鄂州城中精心挑選而來。
“這般仔細的喝法,是從哪裡學來的?”
“玄家。”
“那這酒呢,和我在各地喝過的全然不同,也是玄家的?”屠烏拿起瓷杯抿了一口,回味了片刻才開口。
“酒是蜀地一處貧瘠之地釀造,隻是那裡的尋常之物。”
其他幾人聞言淺嘗了一口,香甜苦澀儘在杯中,著實讓人回味無窮。遠處的各派修士見著此景,心中不禁覺得有些荒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