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也不托大,拱手一禮,算是與摯啟平輩論交。
“禦靈司,皇帝的人?”摯啟二人對老者的身份十分驚訝。
“來此並非陛下的旨意,隻是覺得應該與你見一麵。”
“你是如何找到我們的?”
“二位在俗世行走又未刻意掩飾,找到行蹤對於禦靈司來說並非難事。”提起禦靈司,夏峪臉上閃過一絲傲意。
“我與你們這些人並沒有什麼恩怨,而你獨自前來,想必不是來打架的?”
“世人皆說摯道友殘忍嗜殺,如今一見,卻是隻看到了聰慧。”夏峪臉上一直保持著笑容。“另外,陸恒將軍托我向你問好。”
“陸將軍?他知道你要來?”
“臨行之時我特意與他商議過,他讓道友彆忘了臨安的共飲之約。”
“我們的確有過這個約定。”摯啟對陸恒還是頗有些好感。“你方才那句話,是我還辦砸了彆的事?”
“一年前衡州城外大批惡靈突然出現,想必和道友有關吧?”
夏峪似乎早料到摯啟會問起這一句,事先就已經準備好了說辭。摯啟聽到血墳之事麵色一黯,這是他童年的一切被顛覆的開始。
“當時我在那裡,也的確與我脫不了乾係。”
“那批惡靈在衡州城肆虐,攪得百姓民不聊生。後來各宗門齊至,又因貪圖靈體大肆出手,絲毫不顧及凡人安危。衡州城百姓在二者的摧殘之下,可謂水生火熱。”
“這應該不是你來此的目的吧?”
摯啟不敢再想象衡州城周邊的慘狀,匆忙岔開了話題。
“我並不打算責怪道友,相反我還要勸你向前看。借用陸將軍對你的一句評價摯啟這一路麵對的都是不擇手段的對手,可卻被自己的良知所累,少了幾分果敢殺伐。”夏峪抬頭看了一眼摯啟的表情。“他和我一樣,都想勸道友再狠一些。”
“你究竟想說什麼?”摯啟感受到了他話中的深意。
“我想邀請道友加入禦靈司!”
“加入禦靈司?”
摯啟麵色微變,榆婧失聲驚呼。
“不錯,想必道友也明白自己當下的處境。修行界將你當做人形寶藏和眼中釘,百姓視你為洪水猛獸,可以說是舉步維艱。隻要加入禦靈司,有了皇權的背後支持,上可以禦宗門,下可以平民意,算得上道友絕佳的去處。”
夏峪對自己的提議十分自信,就像他出現的時機一樣恰到好處。
“當朝官員無論文武,我見過的沒有幾個能留下好印象。若不是因為陸將軍,在你出現之初我就會勸你離開。”
“印象的好壞並不重要。隻要能讓自己安身立命、一展抱負,又何必在意那些無關之人?”
“這便我們的不同之處。若是與厭惡之人共事,很難讓自己活得開心。要是不開心,安身立命從何談起,又如何一展抱負呢?”
“道友是在說我?”夏峪第一次收斂笑容。
“與夏道友隻是聊了幾句,談不上印象好壞。我曾在衡州城外見過一位隸屬於禦靈司的軍中修士,至少他不是我願意共事之人。”
“隻要道友說個名字,他從今日起就不再是禦靈司之人。”夏峪又掛上了笑臉。
“何必為一個陌生人傷了下屬的心。”
“真的如此篤定?”
幾番勸說卻遭拒絕,夏峪的笑容中漸漸多了一分冷意。摯啟轉過頭看向江麵,絲毫不為所動。
“臨安我會去,為了赴陸將軍的酒約。至於禦靈司,恐怕道友這一趟要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