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安身之地的宗門臉上沒有多少喜色,反而化身看戲之人退到了圍觀的人群中。而被摯啟趕出西湖邊的兩派勢境修士臉上略帶不悅,尤其身前一直和摯啟對話的這位,似乎並不打算接受摯啟的處置方法。
“前輩,我尊您是前輩是因為修為,但這世間事,總要占個理字才能讓人心服口服。”
方才還是實力為尊,此時卻又講起了道理,摯啟不由得心中暗笑。他也大抵猜到了這場鬨劇恐怕是衝著自己來的。
“哦,講道理?”
“我們來此占的是無人之地,可前輩卻將其判給了他人,這很難不讓晚輩生出偏袒的懷疑。”
“就是!既然是無主之地,那我們也大可以一爭,為何卻毫無道理的給了旁人?”第三家的勢境修士也站了出來。
“那你們以為當如何?”
兩位出身小宗門的勢境修士,卻敢當麵與一位大修士叫板,這在南朝修行界也算是聞所未聞的新鮮事。
若在平日裡,摯啟大可以一走了之不理會他們,抑或是用拳頭和他們講講道理。可如今他身在禦靈司,官為禦靈使,他不想把這個最後的棲身之地給毀了。
也正是他心中有了顧忌,才會讓自己在這個明顯的陰謀中越陷越深。
四周圍觀的人群再次響起一陣“嗡嗡”的聲音,有人覺得摯啟的安排並無不妥,也有人出於舊怨或者是彆樣的心思認為他有失公允。但這些都算是各抒己見,唯有那些躲在暗處的聲音才令人心寒。
“大修士也要講道理!修行界不是他摯啟說了算。”
“各派命境哪個不是德高望重的前輩,這種處事不公就要以勢壓人的狂徒,有什麼資格排在天命榜上?”
“我看他的殺人太多,早已泯滅了人性,根本不懂得什麼是公正!”
飄忽的聲音再次響起,陸恒臉色“唰”的一下沉了下來,此時就連他身後的禁軍兵士都已經察覺了氣氛的異常。
這幾道聲音不停的穿梭在人群中,挑動圍觀者的情緒,讓越來越多的人看向摯啟的目光都多了一分嫌惡。
“既然是爭奪,自然是憑實力說話!”
“可我作出了決斷,你們卻要和我講道理。”摯啟輕笑道。
“莫非前輩也想要和我們打上一場?”
“打上一場也無妨。”
“咻!”
摯啟話剛落音,一道細微的破空聲突然從身後激射而至,他來不及查探偷襲之人所在,抬手就要將這道淩厲的暗招破去。
可就在他背在身後是左手即將接觸到破空之物時,它卻突然在他身邊爆發出一道絢麗的紅光,然後方向急轉朝著摯啟身前的勢境修士刺去。
“噗!”
“嗬嗬!”
暗器沒入他喉嚨,緊接著便是他捂著喉嚨痛苦的倒了下去,眼中儘是不可置信的驚詫。
人群在紅光亮起之時已經全部聚焦,而當見到一位勢境修士瞬間死去之後,“哄”的一聲爆發出一陣劇烈的騷亂。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幾道挑撥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殺人了,摯啟殺人了!”
“道理講不過就殺人滅口,果然是沒有人性的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