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千年來血脈修士逐漸式微,可流傳的典籍中卻對他們諱莫如深,或許這就是原因之一吧。”
寧櫻雖然對這些典故如數家珍,但也和他們一樣,是第一次見到血脈之力聚勢的情景。當年摯啟號稱千年來的第一位破入勢境的血脈修士,可真正見過出手的並不多。
他更多的時候是在仗劍殺人。
摯啟同樣沒想到蕭攸和他一樣是一位血脈修士,他也是場中唯一一個不受蕭攸鼓蕩的氣血之力影響之人。
自打西入浮生院,在正氣訣和往生劍的影響下破入命境,隨後參透了陰陽之力後,他很少再有這種血脈噴張的感覺。
似舊日重溫,他竟有幾分樂在其中。
對麵的蕭攸在聚集的人勢加持下,手中的長劍紅得透亮,身體中血脈跳動的聲音甚至蓋過了了塔上的鼓聲。他此刻瘦小的身形下,宛如藏著一頭遠古蠻獸。
猩紅的雙目,血紅的長劍,還有無處不在的壓迫感,他的確很像當初手持往生劍的摯啟。
“這兩人真的不是同門師兄弟?”
白煜算是這群人中最有發言權的,摯啟幾次出手他都在場。尤其是摯啟在大江畔的成名之戰,至今是他心中的鬱結所在。
“當初摯啟也是這幅模樣,隻是殺性更重些。”
這句話得到了眾人的認同,不過他們此刻無暇猜測,因為下麵已經打了起來。
在做了如此聲勢浩大的準備之後,蕭攸竟然握劍衝上前去,選擇一種江湖武夫般的開場。而摯啟同樣拔劍相迎,兩把鮮紅色的長劍迎麵相撞,以最簡單的劍招戰在了一起。
“鐺!”
清脆的金鐵聲下,蕭攸漲紅的臉色看著有些可怖。從摯啟答應以往生劍迎戰當年那刻起,他臉上就一直掛著笑容。笑容在兩道血紅色光芒映襯下,將他俊美的麵龐照出了三分邪魅。
一股巨力透過劍身傳入體內,摯啟經脈震蕩、氣血翻湧,退出了十餘步才止住身形。一擊之下將自己引以為傲的血脈之力震散,他知道蕭攸實力極強,可從未想過強橫至斯。
“這把劍在你手中就隻到了這種程度?”蕭攸臉色冷了下來,似乎對摯啟很不滿。“那你憑什麼救人?”
“它應該是什麼樣子?”摯啟不喜歡被人催促,尤其是不相乾之人。
“至少要比現在強上許多才對。”
“兵器終究隻是工具,劍沒有它應該成的樣子,而是主人想讓它成什麼樣子。”
“哼!看來你根本就沒明白。”
見與摯啟說不通,蕭攸也不再廢話。劍鳴宮牆、紅光入眼,兩人再次以他人看起來極為笨拙的招式交起手來。
“他們就這樣打?”幾位成名已久的大修士也算開了眼界。“還是血脈修士本該如此?”
沒有人能回答。若論精彩程度,這種莽夫般的你來我去,還不如昨日勢境之戰來得好看。可兩人長劍碰撞的鐺鐺聲響卻清澈入耳,壓在每個人心間。方才好不容易平息的氣血,再次隨著他們的聲勢鼓動。
摯啟已經將何書生所受的劍招使了一遍,不僅沒有將對手逼退半分,他還驚異的發現蕭攸也會同樣招數。
兩人你來我往,除了在血脈一途上疏於修行的摯啟弱了半分,的確像是兩位互相喂招的師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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