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嵐對著摯啟笑了笑,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衝上前來的離音左右打量著兩人,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你和師祖居然是舊識?”
“我也沒想到前輩竟然是滄浪派的命境師祖。”摯啟無奈的笑了起來。
“還喝酒嗎?”
風嵐用力將牛獸推出幾步,掏出酒袋遞到了摯啟跟前。摯啟打開塞子,一股熟悉的濃烈味道湧上來,忍不住猛灌了兩口。
“啊!”摯啟滿足的舒了口氣。“好酒,可為何覺得沒前兩次那般濃烈?”
“因為你會喝酒了。”
由於風嵐這個陌生人的到來,遠處的鳶兒也停下了動作,雙方再次陷入了寂靜的對峙中。隻是區區一個命境,在圍滿整個港口的海獸群中顯得有些單薄。
風嵐喝著酒接受了幾位出身三府的修士拜見,對於四周的海獸他隻是掃了一眼,一如往常對所有事物都漠不關心。
隻是摯啟不明白,他到底經曆了什麼才會對世間一切如此冷漠,兩人的三次相遇到底是事先安排還是巧合。
“你這把劍不錯。”
風嵐突然將注意力轉向他的雙手,摯啟私以為風嵐也像其他人一樣發現了往生劍的不凡。當他舉起左手血劍之時,卻發現風嵐的目光依舊盯著地方。
此時摯啟才發現,他所說的劍竟然是鮮少引起人注意的玄淵劍。
“前輩說的是這把劍?”摯啟舉起右手確認道。
風嵐盯著玄淵劍有些出神,劍身上的金光映入雙目,摯啟敏銳的察覺到有一絲異樣的神色一閃而過。
良久之後他收回目光,猛喝了一大口看向了海麵,似乎對眼前的一切又生出了興趣。
“她就是慶元府這些日子亂象的根源?”
“是。”
“不像是南朝修士,她想乾什麼?”風嵐一眼就看穿了鳶兒的來曆。
“他要找一個爐子。”
“爐子?”風嵐皺了皺眉。“什麼爐子這麼重要,值得如此興師動眾?”
“重要到關乎我們的生死,若是交不出來,她會要了所有人的命。”
摯啟的話中略帶調侃,儘管鳶兒下手頗重,但摯啟到現在都認為她不會真的下殺手。
“好霸道的小姑娘!”
“你是來送東西的?”
在鳶兒看來,除了鳳傀爐之外,這南朝的一切人或物似乎都沒有任何區彆。
風嵐沒有理會她,自顧自的喝著酒,不時問上兩句摯啟過去這些年的經曆,根本沒有深處困境的擔憂。
這般做派,讓雙方都有些摸不著頭腦。當初無論自袁州重傷而歸,還是在大江畔被追殺後前往建康,兩次長時間的同行,摯啟都沒有看透這個眉間帶著憂鬱的男子。
他雙目中總是有一抹看淡世間一切的冷漠,除了手中的酒袋之外,就連自己的身體也毫不在意。而對於風嵐的實力,摯啟也一直看不真切。
二十年多年前摯啟不過初入修行,在齊郴手下傷得經脈碎裂,幾乎垂死。可風嵐不僅一眼瞧出了他的傷勢,還以幾口烈酒便將其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