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境!”
所有人瞪大眼睛看著樓晟,聚在一起勉強彙成的信心立馬碎成一片。他們敢對摯啟出手,是瞧出了他的不對勁以及孤立無援,並且他身上有讓他們孤注一擲的誘惑。
可樓晟?這裡是建康城,而且他們有兩個人。
“他是我的,你們應該沒有意見吧?”
將手中的屍體扔下,他拿出一塊手絹擦拭著雙手,同時麵帶微笑的與眾人聊著摯啟的歸屬。
“樓家是建康大族,這裡的東西理當是樓家的。”
“對對,樓公子修為驚人,我等自愧不如。”
眾人一邊奉承著樓晟,一邊緩緩向遠處退去。眼前的形勢,保住性命才是第一選擇。
他們沒有退出太遠,在一個足夠安全的距離之後,重新隱入黑暗中等待著時機。樓晟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他不在意這些人的小心思,因為他們毫無威脅,而且今夜的真正目標就在眼前。
“摯啟!”
樓晟幾乎是咬著牙交出這個名字。這個名字在過去的幾十年裡,對他來說都意味著屈辱。
兩次當眾落敗,一次重傷垂死,青梅竹馬的陶真與他反目,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成了他心裡揮之不去的夢魘。
甚至由於對擊敗摯啟的執念太重,令他修為在勢境巔峰停留多年。若不是當年慘敗破而後立,再加上家中長輩的全力相助,恐怕他如今連戰在摯啟麵前的資格都沒有。
“樓晟?”
摯啟嘴中念叨著他的名字,腦中閃過的卻是一個女子的模樣。
那個在安仁縣中風華正茂,卻在驚慌中護著幼弟逃命的女子;那個在飛燕閣上唱儘心中無儘苦楚的女子;那個因當年一石之恩,以命相報的女子。
她叫陳寧。
在腦中的畫麵定格在陳寧的墓碑上時,摯啟的所有精氣神在這一刻悉數回歸。看著眼前這個恨之入骨的仇人,他身上的殺意不由自主的躥了上來。
“樓晟!”
第二次叫出這個名字,他毫不掩飾心中的恨意。
“看來我們不用再多說什麼。”
“嗡!”
話音未散,乾坤鐧輕顫而出,劃出一道烏光之後,跟著樓晟一起消失在官道上。正如他說的那樣,幾番生死相鬥、幾多新仇舊恨,再多話都不如拔劍相向來得痛快。
“鐺!”
月色下亮起一道紅芒,與突現的乾坤鐧重重撞在一起。紅光閃爍了一陣停在原地,持鐧殺來的樓晟連退數步,臉色鐵青。
幾年苦修,修為大進,手持聖兵的他,攜勢一招竟然落在了下風。
這對於誓要一雪前恥的樓晟來說,實在難以接受。尤其是時隔多年麵對這把怪劍之時,仍然令他感到一種莫名的不安。
“哼!我以為你和當年一樣,不動用這把劍。”
當年在樓家差點死在這把劍下,之後衡州城外一戰又被摯啟封劍羞辱,如今血劍再現,樓晟不由得驚怒交加。
“殺你,用這把劍最快!”
摯啟此時腦中滿是那個一生淒苦的女子,心裡唯一的念頭便是殺了樓晟。方才一直念叨的兩句話早已被他拋之腦後,紅光一閃而逝,再次出現已經從樓晟頭頂直劈而下。
“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