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前輩。”
摯啟小心躲過陽玨與覺勤,硬著頭皮向韓染行禮。
“你小子躲這麼遠乾什麼?”
“我……”摯啟扭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陽玨。
“彆怕,他這會兒不敢動手。”韓染說罷握住摯啟的右手,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看來建康一戰贏得不輕鬆,傷到現在都沒好。”
言罷一股精純的木靈力湧入摯啟體內,令飽受傷痛折磨的他頓覺精神一震。他並非五行修士,不用擔心靈力相衝,可灌入的生機也隻能讓他輕鬆些,對傷勢並沒有多少助益。
“多謝前輩。”
“我能做的隻有這麼多。這次我匆匆趕至,除了想看看所謂的寶藏之外,多半是為你而來。”
“勞前輩掛懷,我欠玄杳嵊的太多了。”
“你可彆自作多情。”韓染敲了敲摯啟的頭,佯怒道。“就你這惹禍的本事,玄杳嵊巴不得和你劃清界限。要不是婧兒那丫頭出了事,我才不會大老遠趕過來。”
“榆婧出事了?”摯啟焦急的問道。
“他想練奪生窺命術。”韓染長歎一聲。
“修行禁術!”摯啟大驚。“難道玄杳嵊沒有其他人傳承這門術法?”
“呸!玄杳嵊修習術法全憑自願,就算禁術失傳,也不會強迫弟子修行。她之所以如此堅決,是因為你。”
“因為我?”摯啟瞪大了眼睛。
“還不是臨安那場意外造成的……”
兩年前在臨安被人綁走的經曆,對榆婧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一方麵她認識到盛事已至,高手頻出,出現的對手會越來越強。另一方麵摯啟在幫助皇帝開罪了天下宗門之後,日後的處境會越發艱難。想要維持住兩人之間的情誼,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兩方麵的擔憂,都是源於實力不足。
以榆婧的天賦,假以時日必定能成為修行界頂尖的那一批修士,可如今她最缺的便是時間。
這兩年摯啟入霧隱山得見柘聖,霧隱山與丹塔之爭日趨激烈,都讓苦於無法快速提升實力的榆婧感到緊張,心中也開始閃過各種冒險的念頭。而兩月前摯啟建康城外一戰傷退的消息傳出後,徹底堅定了她的決心。
她要修習奪生窺命術,以這門玄杳嵊獨有、聞名整個南朝的禁術,為自己、宗門以及摯啟在將來的大世之爭中搏一個席位。
她的決定令整個玄杳嵊嘩然。作為同輩乃至整個修行界最有天賦的年輕人,榆婧被宗門寄以厚望。
所有人都相信她的名字很快就會登上天命榜,同時也認同她是下任宗主的唯一人選。
要知道玄杳嵊作為南朝最大的木行宗門,向來以長生聞名。沒有意外的話,幾乎每一個境界的修行者都能活到其壽數的上限。
榆婧不過三十歲許,一旦她突破命境,必定能引領宗門在未來千年內更上一層樓。
但就是這樣一個能主宰宗門命運的天才,卻要修習玄杳嵊唯一一個有損生機的術法——奪生窺命術!
這門術法或許對玄杳嵊來說十分重要,可沒有重要到犧牲一位千年基石的程度。
“修行界局勢已經如此緊張了?”
聽完韓染的講述,摯啟也長歎了一聲。他本以為有宗門庇護,似榆婧、冼曦這等宗門天才不用像自己這般冒進。如今看來,他們也有自己的苦衷。
“你還是沒明白。”韓染憤憤道。“她是為了幫你!”
“我記得乾老宗主說過,奪生窺命術無法看透我的命數。”、
“看不透你的,難道還看不透你對手的命數嗎?”
“她不該這樣。”摯啟聲音低了幾分。
“解鈴還須係鈴人,我想讓你勸勸她。”
“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