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山信忍不住後退了兩步,身後夜達的聲音讓他很快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竟然在一個毛頭小子跟前失了態,惱羞成怒的他大吼一聲衝了上來。
“鐺!鐺!”
雙劍相格。往生劍在察覺到對手氣息的刹那,不等摯啟揮舞便自己斬了出來。它最愛的就是這種源自深處的陰邪之氣,可惜它們藏在了厚厚的鱗甲之下。
玄淵劍緊隨其後,隻不過有了往生劍這個不對付的同伴相助之後,它竟然在之前如何也刺不透的金甲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摯啟如常的退後了一大段距離,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並非一把劍能夠抹平。不過隨著雙劍齊出,身側彙聚的天地之力開始附於劍身之上,頗有幾分靈兵附勢的模樣。
尤其是看到山信身上那一道劃痕,以及肩膀上裸露在外的山峰圖案,摯啟似乎想到了某種應對之法。
隻見他劍鋒一轉,將玄淵劍置於前方,往生劍掩於其後,一前一後再次衝了上去。
“哼!果然和浮生院的那些家夥一樣,隻會玩些花裡胡哨的把戲。”
山信以不變應萬變,靠著自己一身鱗甲迎了上去。靈兵附勢之後的玄淵劍劍芒長出三寸有餘,在一陣刺耳的摩擦聲之後劃出一道更深的凹痕。
玄淵劍劍勢不止,直奔山信肩頭的刺青而去,後麵的往生劍則突然停住,對準鱗甲上凹痕的位置狠狠刺了下去。
“鐺!”
這一聲脆響是山信伸出另一隻手,將玄淵劍擋在了刺青之前。
“鐺!”
又一陣金鐵之聲,是往生劍刺在了未被劃破的鱗甲上。
山信臉上滿是不屑的嘲笑,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奇技淫巧都無濟於事。可這抹笑意隻持續了片刻,取而代之的是滿臉驚恐。
“混賬!”
山信一掌將摯啟推開,匆忙捂著手臂收回胸前。手臂上的鱗甲看起來依舊完整,唯有往生劍劍尖刺中的地方留下了一個小孔。
畢生引以為傲的金甲被刺破,並且是出自一個年輕人之手,這讓他臉上十分難看。不過讓他心生恐懼的是,方才體內的力量竟然有一絲主動突破血肉,被刺進來的往生劍吸了過去。
這種近乎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壓製,這輩子他隻在一個人身上體會過。
摯啟對山信突來的變化也有些意外。往生劍刺破鱗甲的確出乎他的所料,可費儘兩柄劍上的天地之力,以雙劍突刺的手段才換來甲片上的一個小孔,明明就是一個自己應該悲觀的結局。
往生劍劍靈的變化也令他不解。方才摯啟感受到了劍身上突來的氣息波動,他隻當是天地之力的強弱變換,卻不想竟然讓劍靈瘋狂的在自己腦海中大聲呼嘯,比起當年在承乾殿前痛飲鮮血更加興奮。
“一把老骨頭,你也下得去嘴,還真是不挑食。”
細想之下,摯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不由得調笑了兩聲。卻不想往生劍竟然無故抖動,似乎是在回應他。
“好強的靈性!”摯啟不由得感歎了一句。
修行者的養兵被稱作靈兵,除了其大多為靈材所製之外,還表達了一種對真正靈兵——也就是器靈的追求。
然而器靈的誕生,除了對靈材本身以及修行者實力有所要求之外,機遇也是十分重要。
南朝有不少命境修士的養兵尚未生出器靈,而血墳僅僅百年時間,就依托著昔日死者的遺物,生出了一眾靈體,這便是機緣最好的體現。
器靈除了誕生極難,其成長的過程也十分漫長。除非遇到血墳這種在極端環境下產生的靈地,器靈的蘊養一般都要貫穿修行者一生。
當年袁建持有往生劍數百年,也隻有在遇到了吳憂之後才讓其生出劍靈,並且在他逝去之時才趨於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