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斯的出現,委實讓摯啟吃了一驚。在如今宗門與皇權水火不容的形勢下,能將獸神大陣的主陣之人派出臨安,足見趙臾的氣魄要比修行界想象的高出許多。
樓中簡陋,還有些逼仄。不過看到桌上擺著的酒壺時,摯啟立馬笑了起來。
“噝……啊!”摯啟一杯飲儘,長舒了一口氣。“餘掌櫃這省身酒,我可是想了好幾年了。”
“本是你執意離去,怎麼好像是我吝嗇一般。在臨安的時候,我可沒缺摯司使的酒。”
“對對對,要是餘掌櫃要和我算賬,便是將我賣了也付不起酒錢。”
摯啟與餘斯相互打趣著哈哈大笑,夏峪坐在主位上慢酌。陸恒和小灰則一杯接一杯的往嘴中猛灌,不時還用餘光瞥向對方,竟是拿著彆人的美酒較起了勁。
兩人都沒有多問小灰的身份,任由她與陸恒胡鬨。摯啟將酒杯放下,直入正題。
“餘掌櫃需要幾枚令牌才有把握?”
“金環令去向不明,我至少還需要這塊水蓮令。”餘斯也沒有瞞著其他人的意思。
“陛下也對無憂殿的寶藏感興趣?”
“我猜不透陛下的想法。可就算沒有興趣,也絕不會拱手然給對手。”
“這次是什麼規矩?”
“不清楚。”餘斯搖了搖頭。“不過霧隱山打著調停的旗號,絕不想在無憂城看到一場混戰,想必是兩方高手過招。”
“雙方實力如何?”
“餘掌櫃不便出手。”作為禦靈司當今的主事者,夏峪更清楚這些事。“算上你,我們有兩位大修士。”
“你和我?”
摯啟不可思議的看向自己的師叔,見到他慢慢點頭,頓時覺得自己不該來。
“散修聯盟呢?”他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他們多是低階修士,能出手的也不超過三人,且都是入命境。”
“那我們的對手?”
摯啟一開口便意識到這個問題有些多餘,並且很快得到了證實。
“幾乎是南朝修行界的所有宗門。”夏峪頓了頓。“若是將你出現的消息放出去,這個‘幾乎’就可以去掉。”
“看來我的確不該來。”摯啟小聲嘀咕了一句,又想起了什麼。“禦靈司不是還有主事和另一位司使,他們為何不出手。”
“我不知道他們在哪裡。”
夏峪的話讓摯啟徹底絕望。按照他的描述,儼然是他們叔侄二人對戰整個修行界,這實在不是什麼好差事。
“你放心,如果霧隱山真的打算平息雙方爭端,定然會將規矩偏向弱勢的一方。到時候我將那些不要臉的老家夥們攔住,年輕一輩有誰是你的對手?”
在經曆的曲障山之變後,夏峪對摯啟這個師侄的態度轉變了稍許。不過提起宗門,從他毫不掩飾的輕蔑看來,似乎對當年之事依舊耿耿於懷。
“你也不必太過擔心。”餘斯見摯啟麵露難色,開口安慰道。“就算水蓮令落入宗門手中,他們也打不開獸神大陣。無非輸了些氣勢,不是什麼大事。”
“那無憂殿豈不是開啟無望?”
“幾百年都等了,再等些時日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