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亭府內的修行宗門,這兩個月的日子很不好過。
原本因為地接平江府與臨安府,受霧隱山和玄杳嵊兩大頂尖宗門鉗製,府內千年來沒出過叫得出名的大宗門,就已經算得上苦命。可若是與近期鬨得烏煙瘴氣的風波比起來,之前的日子簡直是太平盛世。
和其他州府相比,華亭府中的爭鬥一直沒那麼激烈。
作為與慶元府齊名的海港大城,為了不將家醜現於外人跟前,再加上雙方實力相當,這兩年除了打得熱鬨之外,並沒有造成多少傷亡。
為了不給樞密院留下消極厭戰的形象,軍中統領每日都會將發生的小摩擦誇大稍許報上去,這也就造成了華亭府激戰正酣的假象。
他們本想著這樣既能安穩度日,又不至於在臨安落了罪。卻不想正是這樣的計劃,為自己招來了兩個要命的祖宗。
剛接到殿前司的令信時,這位姓侯的修士營統領還有些意外。
畢竟修士營直屬於京城禦靈司,且因為地方軍隊的緣故,與樞密院也算互為上下級,但與禁軍完全屬於不同的體係。
可當得知這封信出在殿前司指揮使陸恒之手,附帶著還送來了兩個小丫頭,這位侯統領的臉上頓時十分精彩。
接下了的兩個月,他派出兩位副統領每日跟在這兩個姑娘身後,以保證陸恒信中的朋友不出現任何意外。
可誰知她們不是什麼安分的主,幾個轉身就擺脫尾隨者。然後在整個華亭府開啟了大小宗門的噩夢之旅。
她們似乎聽信了這位侯統領關於與宗門仇深似海的說辭,用其高深莫測的實力,很快讓府內所有門派知道華亭軍中來了強援,並且是衝著自己來的。
自此以後,華亭軍所轄的區域內,每天至少都會有一個宗門發生慘案。有時候是兩個。
當這兩位姑娘每日滿臉興奮的歸來,講述著今日的戰果時,侯統領領著一眾修士營軍官,幾乎是邊哭邊笑著聽完的。
從這天開始,華亭府陷入了真正的激戰之中。
宗門一方眼見華亭軍率先打破默契,自然不甘如此受辱,很快便聯合在一起發起了反擊。
幾次真刀真槍的交手之後,雙方各有傷亡。就在他們以為華亭軍見識到自己的實力,會重新回到過去的平衡中時。兩個不起眼的小丫頭從斜裡殺出,將一眾宗門修士打得哭爹喊娘。
他們不是沒有試過派出高手,但在兩人詭異的速度與手段麵前,整個華亭府修為最高者也隻能灰溜溜的逃命。
無奈的華亭府宗門隻得選擇閉門自保,同時向外傳遞消息以待強援。
他們自己也知道,以如今修行界的現狀,要麼在疲於應付各自州府的敵人,要麼跑到霧隱山腳下靜待幾年後的柘聖講道,這種求援十有八九都會石沉大海。
可就在這些人即將陷入絕望中時,他們聲音居然得到了回應。
在一個海風驅趕寒意的中午,臨近港口的一處群山中爆發驚天動地的大戰,其威勢連遠在府城的侯統領都聽得一清二楚。
作為對華亭府修士實力最清楚的修士營主官,他立馬猜到這是那兩位祖宗的傑作。同時他也不得不麵對一個難以接受的事實府內出現了命境修為的宗門修士!
想通這個道理的侯統領立馬領著修士營傾巢而出,趕往事發地支援那兩位女子。不管輸贏如何,一定要保證她們平安無事。
與他一同趕至的還有華亭府叫得上號的宗門高手,但令所有人意外的是,山中除了一片狼藉,不見任何人的蹤影。
雙方見狀十分默契的各自退去,緊接著便是席卷整個府界的尋人風暴。整個華亭軍全軍出動,各級官員也在轄區內四處尋找。
一天過去,杳無音信。
兩天過去,侯統領呼喝的聲音都在微微顫抖。
第三天的時候,他再也承受不住這種壓力,一紙急報送往臨安城。
也正是這一道軍報,將剛出關的摯啟拉到了南朝東北角,也將整個修行界的風暴中心挪到了華亭府。
“什麼!還是沒有消息!”
府城修士營的營帳中,一個酒碗從主賬中飛出,落地發出一聲脆響。帳外守衛戰戰兢兢不敢有所動作,生怕一不小心惹到正在氣頭上的統領,招來無妄之災。
帳中跪著的信使更是大氣都不敢出,自從那兩個女子失蹤起,統領的脾氣一日比一日暴躁,他可不想成為差事無辜受難。
“你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信使如逢大赦一般匆匆退出,剛出來便遇到兩個英姿勃發之人走了過來。他正要開口阻攔,可看到其中一人身上的鎧甲之後,立馬閉口退開。
“啪!”
帳幕被用力掀開,侯統領好不容易被壓下去的怒火又竄了起來。
“不是說過沒事彆進”
酒碗已經握在手中,可轉頭看到進來之人的相貌,嚇得他立馬跪倒在地。
“拜見司使大人、指揮使大人!”
“侯統領好大的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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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正是摯啟與陸恒。陸恒被摯啟一路拽著,風馳電掣的感覺比第一次騎馬還難受,因此他也是憋了一肚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