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四十年秋,霧隱山引領天下宗門齊聚無憂城,誓要徹底揭開隱藏五百年的無憂殿之謎。
誰曾想入江不過五日,大隊人馬便從江底浮出,匆忙的朝著四麵八方散去。
對於這次無憂山之行發生的種種,所有人都默契的選擇了緘口不言。就當那些不曾參與此事的宗門認為無憂殿之事就此了結時,太平州的大江畔突然掀起滔天巨浪。
隻見一座高逾千丈的山峰從江底緩緩升起,攪動著江水猛烈的拍打兩岸。山峰仿佛被什麼東西隔開一般,沒有沾染分毫水跡。上麵依稀可見草木石階,還有許多殘破的建築。
這座山峰一邊浮出水麵,一邊朝著大江南岸靠攏。待到最後的山腳離開江麵時,整座山體已經穩穩落在了太平州的江岸上。
待到風平浪靜之時,一塊破損的石碑出現在山腳,上麵清晰的刻著兩個大字——無憂!
消失五百年的無憂殿重現太平州,並且是聲勢浩大的從大江底升起。這等壯觀的場麵,在南朝掀起了軒然大波。
就算是那些經曆了無憂山之行,知曉吳憂還活著的各大宗門,也被這種前所未有的畫麵震得目瞪口呆。
關於吳憂的傳說,他們大多得自典籍與師長的口口相傳。如今真正得見本尊才知道,這位驚豔千古的一代聖主,身上藏著的是常人無法匹敵的宏偉氣魄。
無憂殿的重新出現,令南朝修行界的局勢大變。
原本霧隱山與丹塔的雙雄爭霸,在無憂殿的加入之後,儼然演變成三足鼎立之勢。
儘管很多人都知道無憂殿隻剩寥寥幾人,徐柘也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但天下至高的權力之爭,仍然是所有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不過作為風波主角的三大宗門都選擇了沉默以對。
其中霧隱山大隊人馬匆匆趕回臨安,回山之後幾乎采取了與百年前相同的封山策略,再難見到任何人出入。
丹塔夏幽一行人則更加狼狽,他們從太平州離開時個個都灰頭土臉,似乎遭遇了什麼危難一般。
在他們回歸之後,丹塔的氣氛的也跟著緊張起來。淩渡將所有外出的弟子召回丹城,並且在丹塔周圍布置了大量的守衛,仿佛將有強敵來襲一般。
至於無憂殿,之所以沒有人出麵,是因為真的缺少人手。
餘斯作為僅存的無憂殿弟子,十分想留在吳憂身邊伺候。可當吳憂聽說他在臨安紮根多年,還布下了一座小型的獸神大陣之後,便毫不留情的將他趕下了山。
與淒涼且朝不保夕的廢墟相比,繁華的臨安城才是他們的最終歸宿。
和他一並下山的還有剛剛認祖歸宗的胡青,可摯啟卻被吳憂留了下來。
此刻吳憂就和摯啟站在無憂山頂,俯視著遠處的南朝風光,還有山下那些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窺視者。
“你說他們還想要什麼?”吳憂突然朝著摯啟發問。
“他們不相信前輩會任由無憂殿多年所藏化為塵土,卻什麼都不留下。”
“無憂殿弟子還沒死絕,就算我真有,也和這些人無關。”
“前輩說過自己快死了,到時候無憂殿隻有兩人,而他們有很多人。”這些問題顯而易見,摯啟一度覺得吳憂是在消遣自己。
“那我把東西留給你如何?”吳憂笑著炸了眨眼。
“前輩真有?”
“給你也沒用。”吳憂不置可否。“要是你能登上翻過界山,這裡的東西就於你無用。若是你翻不過去,你就是個死人,同樣於你無用。”
“界山山頂上到底有什麼?”摯啟好奇的問道。
“我不是說了,滿山桃林。”
“可我聽說有人斬了滿山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