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魂前輩已經失了靈智。”摯啟解釋道。
“他本該重歸天地,是守護的執念讓他留在了這裡。”
說罷他右手輕觸在袁魂的背後,袁魂回頭迷茫的看了他一眼,意外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感。並且任由吳憂將自己托起放在一旁,把身下的袁建暴露在吳憂麵前。
“你果然還是死在了我前麵。”
短短一句話,道儘生前數百年情誼。
“幾年之後我要到你出生的地方做最後一搏,你想讓我替你報仇嗎?”吳憂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想來你要是活著,恐怕也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畢竟那個親手毀掉你的人,是你的父親。”
“父親!”一旁的摯啟大駭,因為他也有一個出身界山的父親。
“不過在你死的那一刻,你們的父子情也就斷了。如果我真的將他殺了,你應該不會怪我。”吳憂繼續說著。
“對了,你那位弟弟這次也會去,說不定還會上演父子對決的戲碼,我可是期待得很。”
吳憂的話中多有調笑之意,可望著袁魂的眼睛滿是憂傷。摯啟思索著那位父親的身份,而遠處的厝葉等人,似乎也猜到了池中遺體的身份。
“當年能和吳憂聖主攀上交情的不多,難道他是……”陽玨心中有了猜測,目光閃爍的望向幾位前輩。
“是袁建。”江漪肯定了他的想法。
“果然是他!傳說他在無憂殿遭難之前就蹤跡全無,卻不想竟是死在了這裡。可我瞧它遺容如生者一般,莫不是最近才死去?”
“他已經死了很久了。”厝葉突然開口。“木靈原液除了可以延續生機之外,亦可保屍身不腐。要不然以他的實力和個性,絕不會五百年不露麵。”
論對木靈原液的了解,厝葉園當是場中翹楚。幾人的對話讓不少人開始議論起袁建其人,待到聽說他是一個比摯啟還嗜殺的惡人之後,臉色都不太好看。
“傳聞當年袁建也是憑著一把劍殺遍大江南北,還是吳憂聖主收服了他。”
“你覺得摯啟這把劍是傳自袁建?”聽到陽玨的話,厝葉突然有所懷疑。
“從摯啟的種種表現看來,他之前肯定來過這裡。若是無意間得了一把劍就此成就如今的修為,倒也說得通。”陽玨越說越起勁,認為自己觸摸到了真相。
“猜測這些又有何用。”江漪打斷了他的臆想。“吳憂聖主當年與袁建交情頗深,如今我們無意中衝撞了他的安息之地,還是想想如何應對聖主的怒火吧!”
江漪的話令厝葉和陽玨麵色一僵,之前他們隻關心靈物歸屬,如今又沉浸在過往的陰謀論之中,竟忘了自己的處境。
“我瞧著那裡似乎沒有什麼損壞,以聖主的性格,應該不會為難我們吧?”
“性格?”江漪朝著陽玨嗤了一聲。“我們都無緣與聖主相識,誰有知道他是什麼性格。而且就算是一個豁達之人,被困在死地五百年,也會變的。”
或許是聽到了幾人的對話,正對著袁建遺體說話的吳憂突然瞥了他們一眼,驚得陽玨冷汗直流。
其實他們並不清楚吳憂如今實力幾何,但僅憑當年的名聲,就足以令所有人折服。
“和你比起來,他過得太苦了。”吳憂從江漪等人身上收回目光望向摯啟。
“這話前輩三年前說過,袁魂前輩還清醒時也和我說過他們的故事。”
“人老了就囉嗦些。”吳憂自嘲的笑了笑。
“袁建與袁冰兩位前輩的父親是誰?”摯啟問出了心中疑惑。
“以你的成長軌跡應該見過他。他叫袁漢,旁人都稱他為袁老。”
“果然是他!”摯啟神色激動。“袁老是他們二人的生父嗎?”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吳憂坐到了袁建旁邊。“這三年我查過關於你的一些消息,你是想從袁建身上確定自己的出身,對吧?”
“前輩慧眼。”摯啟滿目期待的點了點頭。
“他們是親父子。”吳憂給出了肯定的答案。“事實上從千年起,他們就放棄了從南朝尋找執劍人。所以嚴格算起來,你並不是南朝人。”
“真的是親生父親。”摯啟心中一喜,可仔細琢磨了吳憂的後半句,又覺得有些不對。“前輩話裡有話。”
“你沒必要和我們這幫老家夥一起去送死。”
“前輩是擔心我的身份,到了兵戎相見之時會下不去手,甚至倒戈相向。”
“不是不相信你。”吳憂沒有反駁。“當年袁建能脫離其掌控,是在無儘的痛苦中找回了自我。而你,還是太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