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泝這段時間很不高興。
自打幾年前柘聖霧隱山講道,將摯啟推到了與自己平齊的高度之後,他的名字幾乎成了南朝修士茶餘飯後的唯一談資。
從摯啟的俗世出身,到無憂城外初顯鋒芒。從丹會勇奪魁首,到鄂州城笑對天下宗門。再到挑起仙凡鬥大梁,最後成為與柘聖比肩的傳奇。
年輕人將他當成仰慕之人不說,以前仇深似海的宗門也紛紛主動示好,就連丹塔之內都開始暗中多出了不少摯啟的擁躉。
特彆是半年前摯啟一劍斬斷陽玨左臂,焚天宮敢怒不敢言的消息傳開之後,他已經被一眾宗門尊為南朝四聖之一。
和柘聖徐柘、丹聖淩煥、吳憂聖主不同的是,他才五十歲!
五十歲的聖者!這樣的名頭幾乎讓所有對手感到絕望,也讓崇拜他的人愈發瘋狂。甚至在丹塔弟子之中,都已經叫出了‘啟聖’的名號。
可董泝不服。自打兩人第一次相遇開始,他就一直對摯啟不服。
除了見識過摯啟當年不起眼的模樣之外,還因為自己曾經與他那麼接近,甚至若不是他機緣巧合拿道了丹聖手記,自己已經戰勝了他。
這便是董泝自信與自大的來源。
這些年他將自己的狂傲表現到極致的原因。他想要全天下知道,就算所有人都怕摯啟,但他不怕。
當然,這所有的一切都離不開丹塔對摯啟人儘皆知的仇視,以及淩渡等人對他的放縱。可令他沒想到的是,從三個月前起,這種放縱受到了限製。
“董師叔,真的不能上去。”
董泝已經記不清這是自己第幾次在丹塔九層的入口碰壁。以往自己隨意出入的丹塔頂層,如今竟然成了一處禁地。
“豈有此理,這丹塔還有我不能去的地方?”董泝氣得直咬牙。
“師叔,這是塔主吩咐的,還請不要為難我們。”
“不為難你們也可以,告訴我是什麼人在上麵。”這才是董泝真正的目的。
“師叔,這話你都問了好幾遍了,我們不知道。”
“豈有此理!”董泝大怒。“你們敲鑼打鼓迎進來的人,居然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份?”
“我,我們”
“好了,訴兒,彆為難他們了。”淩渡不知何時出現在幾人身後。
“拜見塔主!”
兩位弟子跪倒在地,董訴儘管很不高興,卻還是不敢在師父麵前放肆。
“師父。”
“你隨我來。”
“師父,為何不讓我上去?”
拐入八層大廳,董泝便迫不及待的問了起來。
“這是師祖的吩咐。”
“祖師?”董泝微微一愣。“九層到底來的是什麼人?是不是摯啟?”
“訴兒,你在丹道一途頗有天資,無奈心性太差了些,才導致步入大師之後數年不得寸進。若是一直這樣下去,對你的未來很不利。”淩渡望著自己唯一的徒兒,長歎了一聲。
“師父,這些弟子都知道。”董泝並不想聽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