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摯啟哥哥!”小灰焦急的喊著,目光不善的盯著身旁的吳憂。
“放心,他死不了。”吳憂無奈的應了一句。
小灰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好在此時雷光消散,摯啟也緩緩坐起身子,塔頂重歸短暫的平靜,才讓她稍稍安下心來。
隻是下方見到那驚鴻一瞥的人群,並沒有就此安心。
“方才那閃爍五彩光華之物,就是這次煉製的丹藥?”
“八九不離十,能讓丹聖和摯啟兩位前輩同時出手之物,定然不是凡品。”
“你們可知道是哪一種,我可從未見過這樣的丹藥,也從未見過這等場麵。”
眾人麵麵相覷,不由自主的看向幾位大師。丹塔中的大師多是見識廣博之人,可也無法從那一瞥得出結果。最後所有的目光還是落在了淩渡身上。
“那是忘憂丹。”
“忘憂丹?”
“當年無憂殿的鎮派之寶,號稱可以突破念境的忘憂丹!”
“噝!難怪我瞧著那素衣的背影有些眼熟,原來是吳憂聖主,那爐中的定然是忘憂丹無疑了!”
淩渡淡然一句激起驚濤駭浪。
忘憂丹在修行界的傳說無需贅述,經過五百多年、數代人的口口相傳之後,幾乎已經是公認的南朝第一神丹。便是當年淩渡借以成就聖名的五行聖丹,也完全無法與之匹敵。
如今這樣的神物即將成丹在自己眼前,所有人都激動得難以自持。唯有董泝已然在滿城的歡呼聲中,暗暗發泄著自己心中的妒忌。
丹城外已經聚集了數百修士,能在這兩個時辰內趕至的各個宗門幾乎全聚於此,卻唯獨不見周邊的幾個大宗門,也不曾見到一位大修士到來。
此時城內的歡呼聲傳出,他們也漸漸明白塔頂正在發生的事。作為一幫不相關之人,他們的想法也開始慢慢轉變。
“轟隆隆!”
天空新的風暴彙聚,這不過這次氣勢明顯高出許多。隻見覆蓋百裡的雲層雷光同時閃動,然後朝著中心的位置彙去。
而這個成為風暴中心的點,正是丹塔的最高處。
“哢嚓!”
足足醞釀了一刻鐘之後,一道小臂粗細的雷光破空而至,臟腑尚在震蕩之中的摯啟硬著頭皮頂了上去。
雷光四溢,靈力奔湧,丹塔之巔幾乎成了人與天角力的戰場。畢生追求與天地相契的修士第一次認識到天威的莫測,對這方天地生出發自內心的畏懼,同時也對那個獨自與之對抗的身影肅然起敬。
“鐺!”
丹塔這個爐子不知是何種靈材製成,作為重器不僅體型龐大,其結實程度也堪比靈兵。曆經六道天雷摧殘,除了幾次幾欲傾倒之外,竟不見有任何損傷。
爐中的忘憂丹已經明白自己的處境,相較於毀在外麵氣勢洶洶的天威之下,它更願意待到雨過天晴之時,與這幫煉丹之人一較高下。
在天雷之力的轟擊下,爐身再次劇烈搖晃,牽動著整個丹塔轟隆作響。
此時的淩煥已經離開了剛才的位置,站在吳憂身邊做一個看客。而摯啟捂著胸口半躬著身子,嘴角有鮮血滲出。同時他身上隱隱泛出一陣電光,似乎是以自身的軀體承受了部分天威。
“摯啟哥哥,小心!”
巨大的丹爐搖向摯啟所在的一側,傾斜的程度看上去立馬就要將摯啟壓在身下。重達數千斤的重器真要壓下來,以摯啟如今的狀態恐怕也要受重傷。
“鐺鐺鐺!”
丹爐內突然響起一陣撞擊聲,刺得眾人忍不住捂住耳朵的同時,竟然把即將倒下的丹爐緩緩撞了回去。
在一陣沉悶的墜地聲響起後,丹爐如之前那般晃動幾次重新落穩。隻是與之前忘憂丹無意造就相比,這次它似乎是刻意要保住摯啟。
“咳咳!”摯啟咳出了幾口鮮血。“這丹藥倒也懂得審時度勢。”
“人也是如此。”
吳憂有意無意瞥向身邊的淩煥,指向已經很明顯。淩渡的心思根本不在他們身上,而是看著自家的丹爐滿臉心痛。
“你就不能將這些天雷徹底攔住?真要將這爐子毀了,我們幾個月的工夫就白費了。”
“要不你上去試試?”沒等摯啟開口,吳憂便替他接過話頭。“當年你身在陣中,沒有體會到它們的威力,如今機會正好。”
“我……,算了算了,你自己斟酌吧。”
淩煥對吳憂的畏懼已經刻到了骨子裡。眼睛淩煥認了慫,吳憂又轉向摯啟。
“當年忘憂丹第一次成丹,曆經九道天雷,以陣法抵消其中的毀滅之力,又以麒麟居中牽引其蘊藏的天地之力,才最終得以成丹。九道天雷醞釀的時間越來越長,其中蘊含的破壞力也逐漸加強。如今你雖然修為高出當時的我許多,但終究沒有外力相助,需得謹慎應對。”
摯啟嘴中塞滿了丹藥,苦笑著點了點頭。
這是他自聽說忘憂丹這個名字以來,頭一次覺得這件事可能會害了自己。
摯啟對於忘憂丹的渴望並不強烈。若不是自己離開在即,需要留下點東西,了卻一些心願,還需要給自己幾十年的收集和準備一個交代,他或許都不會跟著吳憂來到丹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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