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特助聽到秘書兩字,下意識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男人斜斜倚在單人沙發上,麵色淡漠,沒有分毫波動,像是沒有聽見那聲‘秘書’,他抬了抬眼,輕飄飄地看向應特助,明明是不含任何感情的一眼,卻讓人感到分外重的壓迫。
名利場的人都清楚——
秘書這個詞代表什麼。
尤其是女秘書,她們在名利場上,如若沒有特彆強的能力和機敏的才智,就會淪為男人的玩物和玩笑,但即使有了特彆強的能力,和足夠聰明的才智,也不一定能擺脫那些爪牙。
除非有人願意幫你。
一瞬間,應特助的背後濕透了,大氣都不敢出。
空氣裡隻剩下淺淺的呼吸聲。
隔著一個屏幕,秦總背後也濕透了。
半晌,他睜著眼睛說瞎話“我這個秘書崗位和其他不同,就是純秘書,也不會參加什麼亂七八糟的酒局,應特助我是什麼人,你了解的啊,我老秦做生意一直本本分分的,招個女秘書也純粹是為了撐場麵。”
應特助沒說話,他在等沙發上的男人做指示。
骨節分明的手散漫垂在椅手,他徐徐直起背脊,麵容斂在光與暗的交界處,矜貴冷淡無聲蔓延。
“去安排吧。”
應話一時沒明白要安排什麼,道“安排孟小姐入職?”
薑徊提眼看過來。
隻一眼,應話額頭的冷汗再度流下來。
他跟了薑徊很多年,見過他的手段,殺伐果斷,不留情麵,對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高層也是照樣如此,留在他身邊的人,大多數是對他有用的。
腰彎的更低了,應話的呼吸放輕。
“薑先生,你的意思是?”
薑徊“吊著。”
應話一時沒有明白薑徊的意思,抬頭看過去,隻見男人站起身,側身出了門。
他頓了頓,把薑徊的話轉述給了秦總。
秦總斟酌幾秒,道“意思是這個職位給孟小姐,但不給她簽正式的勞動合同?”
應話言簡意賅“是。”
除了這個,他也想不到薑徊這句‘吊著’是什麼意思。
孟津稚是在回去的路上,收到的hr的來電。
招聘軟件上,她已經把人拉黑了。
電話也一並拉黑了。
沒有想到人通過另一個號碼打過來。
孟津稚停頓片刻,還是接了電話,語氣不耐“你們再騷擾我,我就要報警了。”
hr賠笑,“孟小姐,你先彆著急掛斷,合同的事我給你道個歉,是我拿錯了,其實我們秦總不是那種人,他是一個正直磊落的人,也很有誠意的,現在他就在旁邊,等著和你通話,你看要不然讓秦總解釋一下?”
孟津稚不想同意,但如今她不是小時候了,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
而且,一些中小企業的社交圈都是相互重合的。
她現在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沒必要再得罪人。
沉默幾秒,孟津稚同意了,軟了口氣“今天我也是脾氣上頭就走了,不好意思。”
hr大喜過望,“沒事,沒事,彆造成誤會就行了。”
說著,他把電話遞給一邊的秦總。
秦總笑眯眯地說“孟小姐,你好,我是秦天華。”
孟津稚頓了頓,禮貌拒絕道“秦總,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其實你現在來找我,應該也是看在應特助的麵子上,其實我和應特助沒什麼關係,您沒必要——”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秦天華打斷了。
秦天華是商場的老油條了,一直都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也知道怎麼想方設法讓人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