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徊走進臥室。
寧願蒼白著一張臉躺在床上,她倒不是被砸到了,是因為那一瞬間驚嚇過度,動了胎氣,這幾天一直不怎麼舒服。
她抬眼看向推開房門的人。
薑徊垂眸看她,措辭關心,語氣卻聽不出來幾分關心“怎麼樣了?”
寧願“還好,你怎麼過來了?”
兩人撕破臉後,氣氛一直維持在一個不上不下的狀態。
何況,寧願心裡有鬼。
她偷偷給薑老爺子告狀了,把薑徊這些天對她不聞不問的事都說了,薑老爺子雖說給她主持公道,但薑徊畢竟是他孫子。
薑徊道“爺爺讓我過來看看你。”
說是看,他也沒走近一步,裝都懶得裝。
寧願扯了扯唇角,也不拆穿,說“謝謝你。”
薑徊“既然你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寧願頓了一下,坐直身體,她看向薑徊,抿著唇說“不是我不提,主要是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你再給我一點時間——”
薑徊眼眸清冷,“你先休息。”
他是一句話都不想和她說了。
寧願意識到這點,牙齒咬著下唇,收緊。
這會,傭人端著熱茶上來。
看著離著床鋪八丈遠的薑徊,微微一愣,下意識說“薑先生,你怎麼不去坐。”
骨節分明的手拉開床邊的座位。
薑徊坐下來。
傭人把茶端過去,放在床頭,盤子裡的水果一並端下來。
她言笑晏晏道“你彆看我們家小姐這樣,其實她心底惦記著您,每天都在問你來了嗎。”
薑徊似笑非笑。
寧願臉上染上些許薄紅。
下一秒,她看著薑徊的臉色,這薄紅瞬間變成了心頭涼,嘴角抿了抿,“你先下去吧。”
傭人笑著點了點頭,轉身出門。
寧願道“不是那樣的,隻是我爸一直在問你的情況,我沒有辦法,就在搪塞。”
裝柔弱而已,孟津稚會,她也會。
隻是她當初不願意裝給薑徊看。
現在不一樣了,意識到自己喜歡薑徊之後,寧願一直在絞儘腦汁,想怎麼和薑徊拉近關係,薑徊從前就對她有好感,之後肯定也會為她動心。
而且,他們還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
薑徊沒說話,臉色很淡。
寧願抿著唇看向薑徊,“其實你如果想要孟津稚,不是隻有退婚一條道路,我可以答應你,隻要你和我結婚,和彆的女人在外的那些事,我不會管你。”
薑徊提起眼,神色冷冷,沒說話,卻帶著拒絕的意思。
寧願沒有想到自己都這麼委曲求全了,薑徊還不願意,神色微微緊繃,她壓下不甘心,道“為什麼?”
陽光斜斜照射進來,薑徊低垂著眼,神色更冷,仿佛一座坐化的屍體。
就當寧願快忍不住了,他突然開口“我會娶你。”
寧願不可思議瞪大眼睛,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可回過神來,臉上卻充斥著狂喜。
“真的嗎?”
薑徊“但隻是娶你。”
娶她,不碰她。
寧願突然明白了薑徊的意思,滿臉通紅,放在被褥下的手不自覺攥緊。
房間裡歸於死一般的靜謐。
“為什麼?”她忍了片刻,沒忍住,出聲質問“你都鬆口說要娶我了,難道不是對我還有意思嗎?”
薑徊淺淡掃過她一眼。
“我們是商業聯姻。”他提醒,“但如果你不願意,我也可以換一個人。”
不是孟津稚的話,誰都無所謂。
他的潛意思這麼說。
國外的醫院在國的首都。
孟津稚下飛機已經很晚了,她沒有看手機,到定好的酒店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