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泰不是傻的,自然聽懂了薑徊偏袒的意思。
不然,他為什麼還去詢問孟津稚的意見?
眼皮跳了跳,心頭莫名蒙上一層失控感,他看向孟津稚,臉上做出一副慈父的表情,“津津那個辦法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最怕的是媒體有所爭議,到時候牽連到你們小兩口就不好了。”
孟津稚抿著唇角,“——倒也不是不能改名字,主要是我母親那邊。”
“我不想讓她傷心,也不想讓她知道這些,所以我才不想改名字。”
寧泰還沒開口,薑徊率先說“聽說徐博士給你介紹了國外的醫院。”
孟津稚猜不透薑徊是什麼意思,下意識道“嗯。”
“去考察過了嗎?”
“去過了,還不錯。”孟津稚說,“我打算過兩天找到合適的保姆,就把媽媽送過去。”
寧泰接話“你要是想的話,我可以幫你聯係那邊的醫生,順便派兩個人過去照顧她。”
孟津稚眉眼詫異,不好意思地說“這是不是不太好?”
寧泰“這有什麼不好的?”
安若之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看著寧泰使過來的眼色,跟著擠出一點笑“是啊,這有什麼不好的,我們虧待了你這麼多年,為你做點什麼也是應該的。”
她頓了頓,說“而且隻要你母親走了,你也就沒有後顧之憂,可以改名字了。”
聽著表麵上,孟津稚不想改名字——
是擔心孟晴知道後傷心。
但隻要孟晴去了國外,又沒有人告訴她,孟晴不知道,也就不會傷心。
孟津稚若有所思,“這倒是。”
麵上泛起溫和乖順的笑,她輕聲說“那我就麻煩您了。”
言下之意是,把這件事交給安若之去處理。
但凡孟晴出了什麼事,那就是安若之下的手。
安若之眼底劃過一抹凶狠,沒有想到孟津稚居然這麼會算計,隻是當著薑徊的麵,她不得不維持惺惺作態的好家庭假麵。
“沒有問題,你放心交給我吧。”她溫和看向薑徊,道“等過兩天津津改了名字,婚禮這事也就能過去了。”
薑徊麵色平常,“那我就先謝謝伯父伯母了。”
安若之假笑,“不麻煩,隻要你記得寧家的好就好——”她歎口氣,“小願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被人引誘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薑徊“我明白。”
寧願適時做出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眨了眨眼睛,她看著薑徊,又抿著唇,欲拒還迎的模樣。
既然孟津稚能夠勾引薑徊,那麼她也可以。
桌麵下,女人的鞋尖輕輕勾過褲腿。
蹭到纖細的腳踝。
下一秒,她的鞋麵被人猛然踩下去。
寧願吃痛一聲,凶狠瞪向孟津稚。
平和的表麵一瞬間被撕破。
孟津稚溫馴乖覺地彎了彎唇角,“怎麼了?”
寧願繃緊唇角,下意識要抽腳。
孟津稚用了力,寧願掙脫不開,唇瓣抿得更緊。
兩人的動靜吸引了在場的人。
寧願眼珠子一轉,順勢紅了眼眶,低下頭,“津津我知道你討厭我,也討厭我媽,但你也不能這麼欺負我,特意把腳伸過來踩我。”
孟津稚眨了眨眼,純良無辜道“不是你自己把腳伸過來的嗎?”
寧願咬著下唇,“我沒有。”
與此同時,她更用力了,勾住孟津稚的腳踝,往桌麵下移。
孟津稚卻紋絲不動,視線餘光掃過麵上隱隱露出不滿的寧泰,在寧願用了更大力的時候,她腳踝一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