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員送過來的婚紗是一件很少有的款式。
孟津稚在店員的幫助下換上,站在圓台中間,對著鏡子麵前晃了晃。
孟津稚抬頭看著自己麵前的女人,若隱若現的v字領被前麵重重疊疊的蕾絲遮掩,水鑽點綴在裙擺各個角落,假兩件的上身在繁冗裡添了幾分矜貴氣息,長長的裙擺尾曳開,水溶蕾絲和花瓣網有層次的交疊,像是羽毛,又像星河。
——她原本還做好了衣服鬆鬆垮垮的準備,現在卻剛剛好。
貼合她每一寸尺寸。
男人走到她身後,大掌貼合腰部。
孟津稚一抖。
薑徊的氣息吐在耳畔,“就這一件吧。”
孟津稚回頭看他,“就這麼定了?”
薑徊“不是很漂亮嗎。”
孟津稚抿了抿唇,又抬了抬手,她還沒有做造型,頭發是披散下來的,晃晃悠悠裡,風情萬種的風月徐徐展露,含蓄又不失嫵媚。
“現在知道我漂亮了。”
薑徊哼笑聲,“我不僅知道,還知道有人自己自稱是大美人。”
孟津稚“……”
漂亮的代價是昂貴的,她現在動都覺得困難。
尤其是還被薑徊禁錮在懷裡。
目光橫橫過去,她抬手握住薑徊的掌心,把它拉下來,“不許摸我。”
薑徊“夜晚也不許?”
最近天氣降溫,孟津稚怕冷,稍有不慎就會自己主動滾到男人懷裡。
每回都是如此。
孟津稚抬眼看向薑徊,嗓音沒有先前那麼堅持了,眼睫撲朔片刻,“現在不許。”
見過感情好的,還沒見過感情這麼好的,又是帥哥美女,店員對視幾眼,不約而同抬起手,拍了幾張照片,打算到時候留作店裡宣傳。
孟津稚不習慣在台上被人評頭論足,和薑徊說了一會話,就下台去做造型。
整個流程很繁瑣,也很多。
薑家的婚禮的新娘子至少是七八套妝造和衣服,因為要適應任何場麵,所以孟津稚一下午的時間都耗在了這邊。
寧願的衣服對於孟津稚來說,有些地方還是緊了,隻能臨時改。
薑徊過來看了一眼。
女人坐在led燈打開的鏡子麵前,眼尾被狹長的胭紅色勾勒,再輔以棕色眼線勾畫開張揚弧度,明媚嬌豔的麵容愈發漂亮,一雙眼眸裡覆滿水霧,她看著站在身後的薑徊。
“你怎麼不用上?”
薑徊輕描淡寫地說“因為我是男人。”
孟津稚哽住。
薑徊上前兩步,化妝師適時後退。
粗糲手掌按在孟津稚的肩頭,他側過手腕,指腹輕輕摩挲脖頸皮膚。
很癢。
孟津稚瑟縮了一下,卻又被薑徊牢牢固定在座位上,她抬眼看他。
男人對著鏡子,道“這裡空了。”
化妝師解釋“等畫完妝之後,會帶首飾的,就不會顯得那麼空了。”
薑徊嗯聲,還要說什麼。
口袋裡的手機響起。
他掃過一眼,對著孟津稚說“我出去接個電話。”
孟津稚沒有異議,目送著他走遠,背影消失在店門口。
一側頗為年輕的化妝師一邊給孟津稚上妝,一邊誇獎“孟小姐好福氣,你這個丈夫是真的疼愛你,我還沒有見過有誰的丈夫會這麼小心翼翼陪著的呢。”
孟津稚笑了笑,沒有接話。
化妝師以為孟津稚不信,又舉了幾例新娘子自己來試妝的,還有幾例丈夫來是來了,直接丟下自己新婚妻子跑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