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徊神色平常,像是在說一件小事“他手上有患者,我不能拿患者開玩笑。”
孟津稚頓了頓,側目看向薑徊。
“那你為什麼突然從醫院退下來了——”她問。
薑徊的口氣不像是對醫生這個職位有什麼抗拒,也不討厭。
薑徊“隻是不想做了。”
封征沒說話,隻是表情是不怎麼信的。
薑徊望向孟津稚,話鋒一轉“你呢,為什麼從薑家辭職,薑鳴哭得很慘。”
孟津稚一愣,“……”
當初心口的情緒再多,也隨著時間抹平了。
挪開目光,她避開薑徊的視線,語氣看似平靜地說“也不想做了。”
封征嗤笑聲“行了,你們演什麼呢,薑徊你從醫生職位退下來,接管薑氏,是因為和老爺子做了什麼交易吧。”
外頭人看把戲,裡頭人看門道。
圈子裡的把戲也就那麼多,幾乎都能想到,從前他老爺子也是……
封征麵色忽然淡了下去,他雙指摩挲片刻,胸口湧出的情緒蕩然無存,靜靜看著薑徊和孟津稚幾秒,轉身直接往外走去。
“受不了你們小情侶了,我去抽根煙。”
孟津稚沒有想到這突然的轉折,幾乎是有點回不過來神,定定看著封征離開的方向。
約莫過了幾分鐘,她才望向薑徊。
“你做了什麼交易?”
其實也不用薑徊說,大概就能從薑徊辭職的時間看出來,人最早開始明目張膽接受薑家產業的時候,是她出事的那段階段。
既然這樣,就有跡可循了。
喉頭無端有些乾澀,孟津稚眼睫微微眨了眨,“你是用自己的前途和老爺子做的交易?”
薑徊風輕雲淡地說“沒什麼,和你沒關係。”
孟津稚還想說什麼。
薑徊眼睛低垂,落在孟津稚唇色豔紅的嘴唇上,“如果你要跟我道謝,不如留著以後在床上再道謝。”
孟津稚“……”
她瞳孔收縮片刻,抬頭看去。
薑徊神色仍舊如剛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如果沒有忽略他眼底翻湧的暗晦的話。
孟津稚說“我現在動不了。”
薑徊“你傷的是背,不是腿。”
雲菲把輪椅拿過來的原因,是因為孟津稚動就容易扯到傷口,導致發炎和複發,而不是她下半身受了什麼很嚴重的傷。
孟津稚張了張唇,還想說什麼。
薑徊道“還是說你更願意和封征做這些?”
孟津稚覺得莫名其妙,“這和封征有什麼關係?”
薑徊淡淡說“我怎麼知道你們有什麼關係。”
孟津稚“薑徊——”
強撐著直起背脊,她伸出手探過去,攥住他的手腕。
溫熱體溫相貼。
薑徊喉頭滾動。
孟津稚雙指捏著他的脈搏,眉眼定定看著他,問“你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薑徊唇角扯出一點笑,伸手把自己的手從她手裡扯出來。
他語氣同樣冷淡,摻雜著一股戲謔“需要幫你請神經科的醫生嗎?”
男人站起身,他的外套被脫下疊好掛在椅上,米白毛衣長褲,和昨天不是一套衣服,孟津稚恍惚片刻,就看男人身體朝她靠近,他的眼睛低垂,一股無形的引力把她吸引進去。
“那一下,腦子撞壞了?”
孟津稚抿唇瞪他,“你才被撞壞腦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