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稚“我可以。”
薑老爺子還在沉吟,說實話,他是不太放心孟津稚的。
不說彆的。
就說孟津稚的經驗,他是不太能夠相信的,不過抬起眼,薑徊抬手給孟津稚夾了一塊排骨。
他停頓片刻,說“試試吧,我老了,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大有想把權利全部移交給薑徊的意思。
孟津稚眼睛一亮,不過她並沒有表現的過分開心,不卑不亢地表示感謝之後,就安靜吃起了自己的飯。
薑徊在剛剛談話時,給她夾了不少菜,現在在碗裡堆積成一座小山了,吃都吃不完,她也不想在薑老爺子麵前留什麼壞印象,隻能努力地吃掉。
這一吃,後麵都沒什麼開口的機會,專心啃著排骨。
以至於都沒有注意到,在場人的目光幾乎都在她身上。
一頓飯吃完,差不多就到了散場的階段。
寧家幾人還想留在薑宅。
但,作為薑家主人的薑母都沒有出口挽留,他們也不好意思再多留,找了個借口,便準備起身離開。
孟津稚順勢道“那我也回去吧。”
寧泰側目掃過她。
孟津稚彎了彎眉眼,乖巧說“除夕畢竟是一家人團員的日子。”
寧泰麵上出現幾分感動,“昭昭。”
薑徊淡淡說“我送你回去。”
孟津稚沒有拒絕。
等上了車,她就給寧泰發了消息,說要去醫院陪孟晴,可能就不回去了。
薑徊低頭看著她熟稔操作手機的樣子,淡淡道“你就不怕寧泰和你撕破臉?”
孟津稚稍稍偏頭想了一下,“不會,他有求於我。”
可以說在薑徊麵前暴露本性之後,孟津稚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什麼都敢說。
薑徊腳踩油門,糾正“是他有求於薑家。”
薑家可以說是寧家現在唯一的稻草,亦是能救性命的財神爺。
如不是這個原因——
寧泰早就對孟津稚發數百次火了。
孟津稚彎了彎唇“是,所以呢?”
薑徊“狐假虎威。”
“那又怎麼樣,你後悔了嗎?”略微側過身體,她看向眼前的薑徊,視線認真而專注,“如果你後悔,可以隨時解除這個婚約的,我們其實沒必要結婚。”
置於方向盤上的骨節分明的大掌收緊。
“你不想結婚?”
孟津稚沒有直接回答薑徊這個問題,“我隻是覺得我們沒有必要變成一對相看兩厭的怨侶,其實現在不也是很好嗎,你愛我,我愛你,也沒有必要結婚。”
真心本來就是隨時可以過期的東西,隻是早或者晚的事。
而且,薑徊對她的態度——
一點都沒有真正愛一個人的樣子,她不懂,但也知道如果真的愛她,肯定是要尊重她。
而不是對待寵物一樣的方式。
風吹進肅冷的夜裡,吹動發梢。
女人發梢的清香鑽進鼻翼,男人瞳孔顏色深沉暗晦,克製地挪開視線,呼吸卻適當地放緩了。
“不會。”
孟津稚“什麼不會?”
回答她的卻不是男人,是突然停下來的車。
身體跟著車的慣力下意識往前栽倒,她豁然抬頭看向薑徊,又扭頭回看向寒夜裡矗立著的發光招牌。
醫院到了。
可能是因為是除夕的緣故,住院樓的所有病房都亮著燈,還有少數的病房窗口掛著喜慶的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