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亦妃有好一陣子沒出聲,估計是被霍歌惡心到了。
“你真的很欠揍!”,劉亦妃把房門拉開一條小縫,想看霍歌的表情,卻看到黑乎乎一團。
“嗬嗬”,霍歌樂嗬嗬地說道“哎,跟你說件開心的事,我把你的經紀合約賣給了金城影視,它準備賣給漂亮國的caa,不過都是短期合約,一年後可以重簽!”
“隨便,反正我簽了空白的賣身契,你把我賣到哪裡都行!”
“哎呀,感覺你是在自暴自棄啊,對生活喪失了信心的樣子!”
“誰說的,我隻是信任你!”
劉亦妃躲在被子裡,低聲說了一句,“你不要辜負我的信任!”
“你說什麼?”
霍歌在地下挪動著身子,像條毛毛蟲一樣一伸一縮地來到房門前。
“你乾什麼”,劉亦妃趕緊用手關上房門。
“你剛才說什麼?”
“沒說什麼呀!”
“你肯定說了,我都聽到了你的嘟噥聲!你在罵我,是不是?”
“是啊,我罵你呢,怎麼這麼不要臉,把我給賣了!”
“賣了個好價錢,回頭你還得請我吃飯,感謝我!”
“我感謝你十八輩祖宗!”
“謝謝!不客氣!”
兩人隔著房門,沉默了好久。
“哎”,霍歌輕聲說,“以後有什麼事,說出來,心裡會輕鬆許,你知道嗎……”
霍歌做著知心大哥,叨叨了兩分多鐘,話音落下之後,卻沒聽到劉亦妃的回應。
他慢慢的將房門推開了一線,卻看劉亦妃已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她的身體微微蜷縮,一隻手輕輕托著臉頰,另一隻手自然地放在身側。
蜷縮的姿態流露出一種無意識的溫柔和脆弱,讓霍歌心中生起想要保護她的心思。
她的身體曲線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柔和,仿佛是一幅動人的畫卷。
她的眉頭有時微蹙,有時舒展,嘴角時而下沉時而上揚,似乎在夢中遇到了一些開心的不開心的事。
她的呼吸平緩而深沉,仿佛與周圍的自然融為一體。
月光灑在她的臉上,給她的肌膚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銀色光澤,使她看起來純潔無瑕。
她就像是月光下的靠著大樹沉睡的精靈,沉浸在一個寧靜而美好的夢境中。
今晚是劉亦妃自燕京假日之後睡得最安穩、最舒服的一晚。
她從燕京回到江城之後,就在學校和培訓機構兩頭跑,每天除了學習,還是學習,累的半死。
光身體累的問題還不大,約一個月以前,家裡又頻出煩心事。
先是孔筱莉說項目進度不利,像吃了火藥桶一樣,誰惹到她,總會被懟上一陣。
奶奶說她,她回懟,父親勸她,不領情。
如果劉亦妃沒完成學習培訓任務,也一樣被她罵。
家裡真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不得安寧。
一直疼愛她的父親保持的好丈夫好父親形象,在一個女大學生挺著肚子找上門的那一刻,已經完全崩塌。
儘管跟著霍歌經曆了許多事,但劉亦妃始終還是一位剛接觸社會不久的未成年少女。
在她身心疲憊的時候,不想找身邊的好友傾訴,能傾訴的霍歌又遠在天邊,好幾次撐不住時,想跟霍歌一吐苦水,但想到霍歌忙著電影的事,她又沒有說。
這樣一來,她心裡的壓力遲遲沒有宣泄出來,也導致了她這一段時間夜夜難眠的狀態,也瘦了許多。
等她今晚上見到霍歌的那一刻,她那躁動不安的心突然平靜下來。
尤其是剛才她躺在被窩當中,感受到隔壁霍歌的呼吸聲後,心裡的壓力如同泄氣的皮球一樣,壓力一掃而空。
加上霍歌剛才沒有明確說事講人的嘮叨更是成了催她快速入睡的搖籃曲,她很快就進入了深深的睡眠狀態。
霍歌輕輕朝劉亦妃吹了一口氣,心裡暗暗說了一句,“笑!”
劉亦妃的頭絲被風吹拂而起,嘴角微微上翹,似乎在夢中見到了讓她開心的人。
霍歌輕輕地關上房門,躺著想了一會事,也慢慢的進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