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一字,最是磨人。”
沅玉低語,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既有對念夏的不解,也有對自己堅持原則的自豪。
“但身為南疆的女子,更應自尊自強,不應為一時之歡愉,失了分寸,亂了方寸。”
夜幕降臨,屋內燭光搖曳,映照著沅玉堅毅的側臉,她的眼神裡透露出一種超越年齡的成熟與睿智。
在這個權力與欲望交織的世界裡,她選擇了一條更為艱難但也更為光明的道路,那是一條以家族榮耀和國家大局為重,不為個人情感所左右的道路。
而對於念夏的選擇,她唯有報以不屑,以及一份難以言說的悲哀。
夜已深,月色如水,沅玉身著夜行衣,悄無聲息地穿梭在各個府院的屋頂之間,她的目的地是念夏所居的偏僻小院。
心中雖然對念夏的行為有著諸多不滿,但那份同為烏雅家血脈的牽絆,還是驅使她去嘗試最後一番勸解。
今日一早,她便已稟明九王妃卿夢遲,想要親自去喚醒念夏對於南疆的責任,而卿夢遲也已答應。
今日烏雅念夏以自己身體不適為由,據了所有前來的尋樂的貴公子們,讓本就偏僻的院中更加清冷。
沅玉推開半掩的門扉,隻見念夏正對著銅鏡,手中緊握著一枚精致的玉佩,那是宮尋樂曾經贈予她的信物。
她的臉上掛著決絕而又複雜的表情,似乎正沉浸在某種深刻的思考之中。
“念夏。”
沅玉的聲音低沉而平靜,打破了室內的寂靜。
念夏猛地回頭,見到是沅玉,眼中的驚訝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不敢置信。
“是你?烏雅沅玉,你竟然還活著?”
“沒錯,”沅玉冷漠的看著念夏。
“我知道是你一直阻止我跟父王見麵,也是你聽從你的好世子見議將我送至天佑的京城之中,還引我用禦蛇術來對付九王爺夫妻二人,為的就是想讓我死在這裡。”
“既然你還活著,想來已經識破了我們的計策。”
念夏的眼中充滿了戒備。
“深夜來訪,有何貴乾?”
“以前的賬我們以後慢慢算。”
沅玉緩步上前,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抗拒的堅定。
“我來,是為了提醒你,不要繼續在這條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你我皆出身南疆皇族,肩上扛著家族的榮辱與國家的未來。你為一己私情,置家族於不顧,實在有失身份。現在,整個南疆皆被鎮南王父子把持著,你還要執迷不悟的為他們做事,難道你想讓父王泉下有知,難以瞑目嗎?”
念夏冷笑,將手中的玉佩緊緊攥住,心中確實後悔萬分,若是她沒有一味任性,沒有對宮尋樂十分信任,沒有離開南疆,那她便是南疆的新王,娶鎮南王世子宮尋樂回宮也是理所應當。
原來,宮尋樂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架空她,讓他自己的父親為王罷了。
念夏的眼神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
“你認為我是因一介男子而迷失嗎?錯矣,我所追求的,是從這束縛中解脫,找回真正的自我。你所謂的‘正確道路’,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枷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