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輪法王得了忽必烈賜予的王令,取了金牌令箭。而後辭彆忽必烈,引領著徒弟達爾巴以及“蒙古三傑”,幾人踏出軍營後,打馬朝著終南山的方向疾馳而去。
他們一路風餐露宿,風塵仆仆地趕到了西安。留守於此的耶律楚材,見著忽必烈的金牌令箭,不敢有絲毫怠慢,當即調撥了數千人馬,奔赴金輪法王帳下聽候差遣。
金輪法王一行人在城中休整了兩日,養精蓄銳之後,點起兵馬,又命士兵們扛著硫磺、火油等助燃之物,大隊人馬浩浩蕩蕩,朝著終南山進發。
抵達終南山後,金輪法王打馬查探一番此地的地勢。計上心來,一麵派遣得力人手前往西北麵,令其等待號炮聲起,便與這邊同時放火燒山。
一麵又下令封鎖下山的所有道路,隻待山中大火燃起,全真眾人逃竄下山之時,便以弓箭射殺。
全真教眾人此時已有所察覺,知曉山下來了蒙古大軍,隻是不明其意圖。掌教馬鈺發下教令,命教中弟子回轉重陽宮,全力加強上山道路的戒備,防備蒙古人伺機攻山。
西北之地,一到寒冬臘月之時,便有凜冽的北風肆虐。這一日,天空被一片灰暗的陰霾所籠罩,北風如脫韁的野馬,呼嘯著奔騰而來。
正值風高放火之時,金輪法王見時機已至,當即傳令放響號炮。
那早已在終南山麓等候的蒙古騎兵,聽到號炮聲響起,當即將火油等助燃之物傾灑於山林之中,隨後打起火把,點燃了山間乾枯的樹木。
此時的山中,草木早已在寒冬的侵襲下枯萎凋零,遇火即燃。大火仿若一條被激怒的狂龍,借著呼嘯的風勢,頓時騰起了衝天的火苗。
大風呼嘯,卷夾著火龍在山林中肆意肆虐,所到之處,又將更多的樹木引燃。
不多時,終南山前後兩邊燃起熊熊大火,火光衝天而起,那熾熱的光芒將整個山麓映照得通紅一片。大火燃起的熱浪借著風勢洶湧澎湃,整個山脈的溫度開始攀升。
全真教的巡山弟子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浪驚醒,抬眼望去,隻見前後兩麵皆是火紅一片,驚恐萬分之下,當即將這消息傳入了重陽宮中。
“唉!重陽真人當年費儘心力建立的基業,難道今日就要毀於這大火之中了嗎?”馬鈺得知蒙古人縱火焚山,心中滿是苦澀與無奈。
“掌教師兄,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教中弟子在,便有重振我教之日。當務之急是引領教中弟子遠離火海,求得生機!”丘處機急切地說道。
“掌教,此事刻不容緩,還是要早做決斷啊。”劉處玄亦附和道。
馬鈺本就不是優柔寡斷之輩,當即便下了決斷“傳令所有教中弟子,舍棄重陽宮全力突圍,之後再自行南下,到襄陽與我等彙合。”
全真教中弟子接到掌教令諭,眾人舍棄了重陽宮,向外四散奔逃。刹須臾之間終南山呼喊聲此起彼伏,有的高聲呼喊為同門指引道路;有的卻不幸被大火卷入其中,發出痛苦的呼號。
此刻兩端大火熊熊燃燒,唯有沿著山林逃竄,趁著大火尚未蔓延到來,才能博得一線生機。
僥幸逃脫火海的弟子中,有人妄圖按之前的山路下山,卻被蒙古騎兵等個正著,迎接他們是呼嘯而來的箭矢。
經此一役,全真教眾傷亡慘重,十成實力去了四五成,馬鈺幾人強忍著悲痛,領著幸存弟子,一路南下往襄陽投奔郭靖去了。
楊過望見山中火起,那衝天的火光映照得通紅一片,心中已知曉這是金輪法王領兵火燒終南山之事。
當即便拉著小龍女與孫婆婆二人,稍作收拾,便離開了古墓。三人沿著記憶中的路線,在山林間疾行,往那獵戶空置的木屋方向而去。
山間熱氣不斷升騰上湧,與自北而來的寒流相互交彙,冷熱交替間,天空開始飄落起鵝毛般的大雪。
此時,山中北風依舊呼嘯不止,大雪紛飛。這三人頂風禦雪,施展輕功在山林間奔走。數個時辰後,那山腰處的木屋已然近在眼前。
小龍女美目流轉,輕聲說道“過兒,不想在這深山之中,居然還有人居住。”
“像是山中的獵戶搭建在此處的落腳之所。”楊過露出微笑,道“如今風雪交加,正好適合咱們在此處躲避風雪。”
楊過上前推開板門,隻見屋中空無一人,桌凳上積滿灰塵,顯然已是許久無人居住。他轉身招呼小龍女與孫婆婆進屋。接著又在火塘中生起大火,片刻過後,狹小的屋子中暖意漸漸升起。
楊過再次出門,獵了一隻獐子回來,拾掇利索後,架在火上燒烤。未過多久,屋子中便彌漫開了誘人的烤肉香味,三人圍著火塘,愜意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