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至城門外,隻見遠方塵土飛揚,不多時,便有一隊騎兵潮水般從城中疾馳而出。
“過兒,我瞧著前頭那蒙軍似乎有些眼熟!”小龍女輕聲說道。
楊過聞言,仰頭舉目,凝神望去,隻見那隊伍打頭的騎士,正是之前護送自己前往終南山的百夫長。
他嘴角上揚,輕聲笑道“來的是個熟人!”
說話間,那隊騎兵已疾風般到了近前,那百夫長一眼便認出了二人,趕忙翻身下馬,彎腰行禮,恭敬說道“兩位貴人,彆來無恙。不想今日竟有幸在此遇見二位。”
“不知你這是要去往何處?”因這百夫長是漢人,楊過心下好奇,便多問了一句。
那百夫長答道“奉丞相之命,前去城外檢點人馬,不日便要向西馳援波斯。”
楊過心念電轉,腦中閃過諸多念頭,笑道“那可真是巧了,我們正打算西去。”頓了一頓,他似是漫不經心地問道“可是波斯那邊戰事吃緊?”
那百夫長不知楊過身份,心中以為這夫婦二人是耶律楚材的貴客,當下坦誠開口答道“西路大軍兵力不足,圍剿阿薩辛已陷入膠著,大汗下令增兵馳援!”
“一個教派居然能抗衡十萬大軍!”小龍女麵露狐疑之色,心中卻是對這教派的強大實力大為震驚。
那百夫長微微一頓,解釋道“這阿薩辛雖說是教派,但他組織嚴密,下屬軍隊也有數萬,加上他們築城而居,與其交戰時少不得要攻城拔地”
忽地,他猛地想起這兩位可是丞相的貴人,自己一直與二人在城門處相談,實在是有些欠妥,於是話鋒一轉,問道“二位貴人可是找丞相有事?”
“此行我不為找耶律楚材,隻是去城中安府暫住幾日,便要西行。”楊過嘴角含笑,兩次相見,對這豪爽的漢子倒是頗有幾分興趣,“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姓甚名誰呢?”
“好叫貴人知曉,我姓陳,單名一個橫字。托貴人的福,前幾日才升為千夫長。”陳橫微微欠身,臉上帶著感激。
“好,你忙去吧,我幾人自會入城!”楊過一邊點頭示意,一邊擺手,示意其自便。
陳橫接口道“那便不耽誤二位入城了,若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二位儘管開口。”說完,他翻身上馬,揚鞭打馬離去。
那邊的陳橫,自軍營返回城中後,未有絲毫耽擱,便將楊過夫婦到來的消息稟告給耶律楚材。
耶律楚材聽聞這二人是要西行,知道不是衝著自己來的,不由心中大定,長舒了一口氣。
耶律楚材久居官場,為人處世自是八麵玲瓏。當即,他一邊吩咐下人準備歌舞宴席,一邊又讓陳橫前往安府邀請楊過夫婦赴宴。
安府。
府中管家早已認識楊過夫婦,見二人前來,趕忙笑臉相迎去,問明三人來意後,便去安排楊過夫婦與歐陽鋒的食宿。
三人就在府中安頓下來,等待著洪七公的消息。
日薄西山,夜幕漸漸籠罩大地,夜風吹拂而起,帶來絲絲涼意。
管家領著陳橫來到楊過夫婦房間外。
陳橫一見二人,便拱手一禮,道明來意“兩位貴人,耶律丞相已在驛館之中備下酒宴,為二位接風洗塵。”
楊過聞言,心中暗道這耶律楚材,隻怕是在心底將我夫婦視為皇後那邊的人了啊。
思及於此,他麵上不動聲色,笑道“這耶律丞相還真是客氣啊!”
小龍女卻輕聲說道“過兒,他怎的還敢宴請咱們?”
陳橫臉上掛著笑容,熱情地邀請“二位,門外已備好轎子與馬匹恭候二位。”
“走吧,龍兒,咱們便去會會這耶律丞相!”楊過心中已有定數,並不擔心耶律楚材會暗算自己。
此時聞聲而來的歐陽鋒,見著夫婦二人前往赴宴,自是隨行前往。
幾人來到驛館時,耶律楚材已在門外恭候多時,“多日不見,兩位可是風采依舊啊!”耶律楚材笑意盈盈,聲音中滿是熱情。
楊過笑著打趣道“耶律楚材,我看你如今氣色不錯,應是還能活上幾年。”
這話落在耶律楚材耳中,在心中隻當是自己遠離了朝堂,皇後已息了殺他之心。
臉上的笑容也是愈發燦爛,“能得三位賞臉,那是我的榮幸。三位快快請進,好讓下官一儘地主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