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洗漱完之後,在屏風後磨蹭很久才鼓起勇氣出來。
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實在不行,認慫就認慫,認慫和吃虧比起來,當然認慫更有性價比。
不過,阿柴連認慫的機會都沒有留給她。
因為,他睡著了。
青年眉宇間的疲憊和警惕皆在,他手裡還握著那把鑲滿寶石的匕首。
似乎隻要有任何風吹草動,他憑借身體本能的反應也能和敵人抗爭。
這種人,無論何時何地都是可怕的。
溫婉收回視線,不敢去招惹他,轉身走向窗邊的軟榻。
她坐在軟榻上,從懷裡拿出那塊玉佩。
這是阿柴在墓地裡隨手撿起來,扔給她做酬勞的,當時情況緊急,她隻匆匆看了一眼。
現在她才有機會對著燭光仔細觀察。
她越看越心驚,指尖不斷的在玉佩上摩挲。
“我果然沒看錯,還真是嵌合玉!”
嵌合玉,不是玉的一個品種,而是一種製作玉佩的工藝。
用特殊工具將外麵的玉層打開後,就能得到裡麵真正的東西。
能用得上嵌合玉這種工藝的,這裡麵的東西,肯定不一般。
隻可惜,如果沒有合適的工具,憑蠻力強行打開它的話,裡麵的東西就會被銷毀。
她忍下想要立刻知道裡麵是什麼東西的好奇心,依依不舍的將玉佩放回懷裡。
隻有等去城裡找到工具之後,再來打開這個寶貝了。
天光微亮的時候,率先醒過來的是床上的阿柴。
他猛地睜開眼睛,帶著渾身力氣坐起,這才驚覺自己居然睡了一整個晚上。
他記得他聽著屏風後傳來的水聲,本想等那丫頭出來之後再嚇唬嚇唬她的,沒想到居然不知不覺睡著了。
對於他來說,在一個陌生人麵前熟睡,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
這樣想著,阿柴起身來到窗邊。
軟榻上的女人睡得很不雅觀,小毯子已經被她踢到了地上。
她一隻腳還囂張的搭在了旁邊的窗台上,白嫩的腳丫子襯著晨光,比他家中那塊傳世的羊脂玉質感還要溫潤。
阿柴淺灰瞳孔一沉,彎腰撿起地上的小毯子。
他本想將小毯子扔過去蓋住她的腳的,猶豫一瞬,又改了決定。
溫婉睡得迷迷糊糊的,便感覺臉上被砸了什麼東西,她睜開眼睛,入目的世界漆黑一片。
她一把扯下蓋在臉上的毯子,怒氣衝衝的看向罪魁禍首。
“你扔我毯子做什麼?想悶死我,是不是?”
“嗬,”阿柴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說出來的話異常刺耳。
“粗魯、庸俗,還惡人先告狀,把你這醜陋的嘴臉遮蓋起來,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溫婉“……”
她一個小娘子,到底哪裡惹到他了,讓他對她有這麼深的成見。
惡人先告狀,她認了。
可粗魯、庸俗?她是堅決不會承認的!
穿越三年以來,誰見麵不得誇她兩句乖巧可人、聰慧明理、容貌秀麗?
阿柴廢話不多說,直接提著她脖子後的衣領把人扯了起來。
“我們今天要趕到邊城,沒工夫和你耽擱。”
溫婉被拎著走,張牙舞爪的進行了沒有意義的反抗。
“你放我下來,我又沒說要跟你們去邊城!”
“我是山匪綁的肉票,現在山匪沒了,我是良民,你不能禁錮我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