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木說完好一會兒之後,沈禦都沒反應。
正當金木以為他是不同意這個做法時,沈禦卻沉聲道“好,都給她送去吧。”
頓了頓,他又道“你即刻讓人去倉庫準備藥材,半個時辰以後,我們出發去偏院。”
“是。”金木應聲,正要轉身,突然臉色一變,“將軍,你說……我們?您也要去?”
沈禦挑眉,“她把亂七八糟的人放進偏院裡,我不得過去看看?啞婆他們還在偏院裡,萬一有歹人混進去,傷了他們怎麼辦?”
多麼名正言順的理由。
隻是如果換了以前,將軍是不屑跟他解釋這麼多的。
金木悻悻縮了縮脖子,心裡明白,將軍去這一趟,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禦滾著輪椅往門外的方向走,“對了,去書房把那個錦盒拿上。”
金木麵色一凝,“您要把那個東西給小婉姑娘看?”
似是想到什麼,金木猶豫的多了一句嘴。
“將軍,那東西如此重要,真的要給小婉姑娘看嗎?連軍師都琢磨不出來的東西,小婉姑娘看了有用嗎?”
他也很佩服小婉姑娘尋龍定穴的本事,可事關重大,他不得不加倍謹慎。
沈禦沉聲道“她見多識廣,總能給我們驚喜,既然我們看不出來名堂,給她看看,興許有意外收獲也不一定。”
後院的石桌上,擺滿了十幾個瓶瓶罐罐,都是沈舟去城裡四處的胭脂鋪子買來的。
沈舟忍不住唏噓,“這些祛疤的藥膏可貴了,就這一小罐,夠我們吃好幾天的肉。”
溫婉拿起一罐,打開蓋子聞了聞,“貴不貴的都無所謂,要有效果才行啊,否則就白費力氣了。”
溫恩一直安靜的站在溫婉身後。
自從他進了偏院,除了最初沈舟帶他洗澡的時候,其他時間他幾乎跟著溫婉寸步不離。
他也不說話,就那麼安靜的站著,溫婉叫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溫恩,你來聞聞喜歡哪一種,今天我們就先試試哪種。這些回頭都試一遍,看哪一種有效果。”
溫婉跟個話癆似的,一直念叨,“你也彆擔心,就算都沒效果,我們以後再去找其他的,總能找到有效的。”
“嗯。”溫恩又乖乖的應了一聲。
他隨手指了其中一種。
溫婉狐疑的說“你看都沒看,就選了?”
這麼不在意這些藥膏的嗎?
溫恩不吭聲。
溫婉撇撇嘴,“行吧,反正都是碰運氣的事,哪一瓶都差不多。”
她拿起他選的那瓶,又拉著他在一旁坐下,卷起他的袖子,替他擦藥。
那些深深淺淺的皮外傷,看著都頭皮發麻,她強忍著心裡不適擦拭那些結巴的粉色傷痕。
擦藥的時候,溫恩下意識的縮了縮手。
溫婉動作頓了頓,抬眸說“是我弄疼你了?我輕一點兒,你要是實在忍不住的話……”
少年和沈舟都抬頭看她,似乎等著她說出什麼了不得的止痛方法來。
誰知溫婉惡劣的笑了笑,衝他們一陣擠眉弄眼。
“忍不住那就哭出來吧。趁現在還不算大男人,該哭的時候就哭,沒人笑話你,等將來成年了,你要哭,我就嘲笑你一輩子。”
沈舟“……”
就這?
但仔細一想,這說法卻也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