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溫婉頂著兩個黑眼圈走出房間。
沈舟在院子裡澆花,瞧見她的模樣就愣住了。
“小婉姐姐,你沒睡好啊?”
溫婉欲哭無淚,一時之間感觸頗多,有種不知道該如何說起的茫然。
“彆提了。”
許是溫恩那個突如其來的擁抱,著實嚇了她一跳。
她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夢裡,一會兒是溫恩追著她要抱抱,一會兒是被人莫名其妙的綁上了花轎。
“對了,溫恩呢,他還沒起床嗎?”
沈舟一臉疑惑,“他不在房間裡啊。我剛才去叫他了,可他房間裡沒人。”
溫婉腳步一頓,“不在房間裡?那他能去哪兒?”
“要不,我去找找?”沈舟提議道。
溫婉猶豫了一下,“還是分頭找吧,這樣快一點兒,一會兒該開飯了。”
偏院地方不算大,沈舟往東,溫婉往西,不過一會兒的功夫,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卻都沒找到人。
“他不會不告而彆了吧?”
溫婉搖搖頭,“不可能。昨天還怕我不要他呢,今天怎麼可能自己走了。”
沈舟猜測,“難道他回烤羊鋪子了?那老板差點兒把他打死,他又不傻,應該是不會回去的。”
溫婉“你確定所有地方都找遍了?”
沈舟想了想,“倒是還有個地方,不過那裡應該沒人去才對。”
“什麼地方?”
沈舟“舊馬房。以前阿柴哥在那裡養過馬,後來那些馬病死了,馬房就空了下來,馬房偏僻,平時基本上沒人會去。”
“我們去看看。”
溫婉讓沈舟帶路,兩人往馬房的方向走去。
遠遠的,就聽“轟隆”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東西垮塌了。
她神色一凝,加快腳步。
剛過轉角,她就見坐在輪椅上的沈禦滿臉陰沉。
溫恩跪在沈禦跟前,沈禦的手正扼在他的脖子上,許是呼吸困難,他憋紅了一張臉,脖子上青筋暴露。
他們旁邊,金木還舉著長劍,劍尖直指溫恩的方向,似乎隻要溫恩敢亂動,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住手!”
溫婉衝到兩人麵前,抓住沈禦的胳膊往後扯,“周校尉!你給我鬆開他!”
沈禦瞳孔晦澀,睨了她一眼,似乎猶豫了一瞬,才緩緩卸了力氣。
溫恩得以喘息,大口呼吸之後禁不住一陣嗆咳。
溫婉看他難受的模樣,頓時臉色一沉,轉頭怒氣衝衝的低吼
“周校尉,你到底想乾什麼?”
自相識以來,沈禦眼中的溫婉,總是聰慧又俏皮的,就算生氣起來,也是鼓著腮幫子,跟小鬆鼠似的可愛。
他還從未見過,如此動怒的她。
一時之間,沈禦愣住了。
“你覺得我會對他做什麼?”沈禦目光冷冷的盯著她。
溫婉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發虛,卻固執的說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但我相信我眼睛看見的!我要是再晚來一步,他是不是就要死在你手裡了?”
“他做了什麼作奸犯科的事,讓周校尉你想直接要了他的命?”
“還是說,一個奴隸的性命,在你周校尉眼中什麼也不是,所以你想殺就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