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的雷聲突然響起,一場春雨,來得突然。
冰涼的雨滴落在溫婉的睫毛上,又順著卷翹的睫毛滑落臉頰。
明明是個盲女,卻跟看得見人一樣,一雙眼睛裡充斥著無畏無懼。
魏長嘉不是沒見過美人兒,京中那些傾國傾城的女人,以他的身份,他玩得多了去了。
可是,沒來由的,他心頭突然癢了一下。
“槽!”
他舔了舔舌尖,壓住當場把人辦了的衝動,耐著性子說
“你乖乖把陳院使的事說清楚,有我在,不會讓你牽扯其中。還有你這小兄弟,我看挺聰慧的,我還能幫他尋個前程。”
溫婉何其聰明,頓時眉頭一皺。
這是已經把她視成他的囊中之物了?
溫婉往後退了退,“我看,就算我說了實情,你也沒打算放過我吧。”
魏長嘉眼神一亮,“喲,不隻是性子對爺的胃口,還是個會看眼色的。”
他將刀放在石桌上,“實話告訴你,爺就是瞧上你了。現在隻有兩條路,一,供出陳院使,我們帶人交差,然後你跟著爺,做爺的女人。”
“二,爺把你們當成陳院使的同夥,一並給辦了,身首異處,死無全屍。”
光天化日之下,這些人竟然如此囂張。
官字頭上兩張口,他們看起來做官了這等子臟事,普通人對上他們,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溫婉沉默。
沈舟率先極了,“你、你們不是官兵,你們是強盜!這裡是邊城,邊城守軍會保護我們,我阿柴……”
“沈舟!”
溫婉一聲厲喝打斷了沈舟的話。
這個時候,怎麼能把阿柴搭進來呢?
他們敢這番作態,來頭肯定很大,阿柴一個小小校尉,哪裡能和他們抗衡?
溫婉同仁緊縮,再抬頭的時候,臉上帶上三分笑。
“我本就沒有什麼不能言的。爺說的陳院使,我琢磨著,應該是給我瞧病的陳大夫吧?”
溫婉語氣很淡,“陳大夫的確說他是帝京來的,他說他在尋他同門師弟,路過此地見我可憐,就順道給開方子給我醫治。我感激陳大夫,見他在邊城沒有落腳處,就請他住了進來。”
“至於現在讓我把人交出來,恐怕我做不到。”
不等魏長嘉開口問,溫婉便歎氣道
“陳大夫死了,是失足落水溺死的。這事兒在邊城不是秘密,前幾日護城河邊,許多人都瞧見了。軍爺要是不信,派人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謊言要真假摻半,才能讓人信服。
她說得言之鑿鑿,而且隻要詢問其他人就能證明她所說的話。
魏長嘉沉思片刻,已經信了一半。
他對手下使了個眼色,有人轉身出門。
“行,陳院使的事兒,爺會去查。那現在正事兒辦完,爺和你的事兒,也可以現在就辦了。”
他說著將溫婉扛在肩頭上,大步踹開臥室的房門走進去。
“統領威武!”
一群油子在院子裡起哄。
沈舟好幾次想往房裡衝,都被按住。
“你個小子怎麼如此不懂事,你姐姐這是享福呢!”
沈舟啐了一口唾沫,“我享你媽的福,我姐姐有心上人!”
“有心上人也不打緊,咱們統領就要你姐的身子,等你姐姐將來肚子裡揣了統領的孩子,咱們再把你姐姐的心上人殺了,你姐姐不還是得巴心巴肺的跟著他。”
“你、你們……你們這些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