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令人驚訝?”
看到客棧裡表情最少的你居然罕見地露出痛苦的神色,仍舊笑著的阿拉斯托瞪大眼睛一副發現新大陸的樣子。
“所以,身為年輕人的你完全不穿傳統相關的服飾嗎?”
換了一身更正式西服的猩紅溫迪戈用自己的手杖輕輕敲了一下你的鞋跟。
“真是他人的損失。”
大抵來自上個世紀的廣播惡魔聲音裡透露著一點不知真假的浮誇遺憾。
“你彆扣我帽子,我可一直穿著傳統服飾,彆忘了我不是本土罪人。”
雖然你還沒搞明白他人損失了什麼,但你還是忍不住反駁他。
不過在提到自己不是本土罪人的時候,你的聲音明顯小了下去。
你其實很好奇需要自己磕一個的老家為什麼沒有在你意外死亡後接你回去。
你偶爾會想,如果你回的是本土地獄,你現在是不是已經轉世投胎,而不是在國外的地獄裡為“上天堂”而努力?
瓷國人的戀家情結最嚴重了,尤其是你這種根正苗紅的。
真可憐,沒能在生前返鄉吃上任何特色菜,現在死後還跑到地獄裡給洋人當廚子。
“看樣子你情緒很糟糕啊,廚師小姐。”
看上去並不在乎你剛剛說的那句話的阿拉斯托隻有在這種時候敏銳到煩人。
他先是在旁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然後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截斷手伸到你麵前,他甚至還用那截斷手輕輕撩起了遮住你半張臉的黑發。
你發現他正在用饒有興趣的目光盯著你看。
“思鄉病而已,沒聽過嗎?”
你“啪”的一聲打掉他手裡的東西,然後滿臉嫌棄地伸手想把自己的頭發盤起來。
你不喜歡換衣服的主要原因就是你那一頭長到抽象的頭發不好做造型。
要不是因為你身上的每一寸組織都有不同的效力,你這討厭麻煩的性子早就報複性把頭剃禿了。
可作為一個生前就基本不怎麼碰自己的頭發,死後更是為了圖方便乾脆用龍角和尾巴支起礙事頭發的你大約是不可能梳出匹配這身衣服的發型的。
麵上終於露出惱火之色的你低低“嘖”了一聲,手下的動作也更加不耐煩起來。
偏偏阿拉斯托還要在你旁邊抬起腳尖“啪嗒啪嗒”的點地,一副全然輕鬆愉快地在你身邊看你受苦。
“你怎麼還沒走?那邊在拍廣告呢,作為大股東你不去監工?”
你看了一眼站在旁邊一直圍觀你動作的罪人領主,渾身難受到好像有螞蟻在爬。
你打算趁眼前這位難纏的廣播惡魔離開後立馬把身上衣服換了
“我隻是不想看見有人趁我離開後摧毀我的傑作,親愛的。”
完全拿捏住你在想什麼的阿拉斯托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
他整體看上去可比你這個動作僵硬,臉上平靜更是早就掛不住了的倒黴蛋優雅了不是一點兩點。
“需要我幫忙嗎?讓我們像夏莉的小戀人那樣做一個簡單的交易如何?你回答我今後會向你提出的幾個無傷大雅的問題,而我幫你解決眼下這個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從嗓音中發出一點廣播的雜音。
在他說完這句話後,熱火朝天的拍攝現場立馬適時地傳來了安吉爾和維姬招呼你的聲音。
你差點都要以為他們是故意的了。
“哦,看啊,那邊已經有人要等不及了,但願我們還有選擇的時間?”
完全就是在趕鴨子上架的阿拉斯托隨意扔掉還握在手裡的斷肢,輕快地漫步到你身邊,眼睛微彎。
你總感覺惡名昭著的罪人領主在你這裡好像話尤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