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榮幸,親愛的。”
笑容已經咧到太陽穴的廣播惡魔麵對夏莉的時候倒是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耐煩。
你沒有說話,隻是在夏莉用力抱緊你的時候發出兩聲低低的笑,也算是對地獄小公主的鼓勵。
在夏莉鬆開手後,優雅的紅色溫迪戈紳士地微笑著直起身子,目光冷淡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結站向一邊。
他沒有理你,但你就是莫名覺得他這樣特彆像那種跟人賭氣的小姑娘……
唉,算了算了,他不來主動找你其實也挺好的,你也樂得清閒,嘴皮子終於能歇會兒了。
你就擔心他不久後找個路子野的法子報複你。
“是啊,是挺精彩的,尤其是■■■和阿拉斯托打架那一段。”
坐在原位上的維姬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那裡一副沒事人樣子的阿拉斯托。
“你再認真一點,估計就要來真的了吧?”
夏莉看不出來,但她能看得出來!
如果剛剛和阿拉斯托打架的不是驍勇善戰的■■■,想必對麵現在已經開始在複活的途中了!
不想讓自家唯一的正常魔受到某溫迪戈一點荼毒的維姬咬牙切齒。
“我認同咱們客棧小公主的看法,把屎一樣的開頭和結尾去掉,最後隻剩下他倆打架的片段的話,肯定會有一群暴力愛好者會搶著買票來看這場電影。”
把爆米花桶放在一邊的赫斯克露出看上去有點凶惡又有點懶洋洋的笑。
“他媽的,就剛剛他這倆一架真是完全值回票價!還好我來看看你們演的這場好戲了!”
聲音低沉的大貓罪人捏著一把爆米花,滿臉幸災樂禍。
“……看樣子咱們客棧的‘家人們’都對我有偏見啊,真是令魔心寒。”
眉頭微挑的阿拉斯托看上去可一點都不傷心。
一直保持著笑容的廣播惡魔先是搖了搖頭,然後才拉高了自己的音調,語氣輕佻又無辜,“雖然我能理解大家對編製走狗的惡意,但我隻是在扮演我自己的角色罷了,不是嗎?”
這說這句話的時候,刻意加重了語氣的阿拉斯托腦袋轉了180°看向赫斯克。
在他徹底轉過身子走向他之前,大貓罪人有點不情願的閉上嘴,噤聲了。
……
……好像哪裡不對,但哪裡又很對。
你回憶了一下自己下地獄之前燈塔國的警察,心下居然還有點認同阿拉斯托的說法。
很顯然這位早早下了地獄的老紳士對燈塔國的理解遠超他所在時代不少。
“我!……我要回房睡覺了。”
就在其他幾個人“熱火朝天”的議論紛紛、優雅的阿拉斯托在旁邊興致缺缺的看著時,一直沉默著沒有加入話題的安吉爾突然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這麼宣布了一句。
麵對這樣普通的打招呼,大家都忙著自己的事情沒空理他,更彆提會有魔注意到他的情緒。
站在原地比安吉爾還要沉默的你見狀,立馬急匆匆的跟上了看上去情緒狀態不太對的蜘蛛罪人。
你長長的尾巴在身後不安的甩了甩,在你跟著安吉爾走上樓梯進入走廊後,刻意避開眾人的蜘蛛罪人才突然回過身,臉色難看的望向你
“不要跟著我!你沒必要把自己多餘的精力放在我身上了!我不需要!”
“你先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好吧!還是說你實際上很閒,非得彰顯一下自己無處安放的同情心?真是地獄裡常見的偽善!”
“你……”
在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安吉爾清楚的看見表情總是匱乏到所有人都會吐槽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驚訝和尷尬。
■■■實際上長得不賴,但因為總是缺乏表情,來自東方的神秘罪人那張讓人挑不出毛病的臉更像是電腦裡建出的模型,但得是沒輸入表情指令的那種。
整個地獄客棧裡,哪怕是最好欺負脾氣最好的夏莉偶爾都會露出帶有攻擊性的神情。
但■■■卻好像一張讓人隨時可以揉皺的白紙,隻有她出現不悅的時候,一些認為她好欺負的人才會意識到她的可怕之處。
可■■■從未對客棧裡的人發過火……哪怕是阿拉斯托,她也隻是言語回擊。
就連剛剛那樣劍拔弩張的場景,她都沒有對廣播惡魔下重手。
因為知道她永遠會包容自己,所以他才會肆無忌憚的對著眼前的女性罪人說這樣過分的話。
安吉爾在說過那些話後自己都愣了一下。
俗話說,‘傷害老實人的時候,就是一個並非完全是壞人的人最內疚的時候。’
實際上在對她說出說出那些連他自己都知道很傷人的話後,安吉爾就立馬後悔了。
蜘蛛罪人看著眼前一句話都沒有說,但也不願意離開的■■■,嗓子裡像是被人塞了一團包著砂紙的棉花。
難受與困苦充滿了他突然飄飄然了起來的大腦,安吉爾不知道該怎麼樣繼續這個話題,但他很想撤回之前自己正在氣頭上的發言。
‘隻有在說過糟糕到無法挽回的話後,人才會突然回想起對方的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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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硬拽著■■■一起上街,刷爆她的卡她卻一句抱怨都沒說。
比如他在狗屎老板那兒受完氣灰頭土臉的回客棧後,傍晚她送到門口的暖湯。
比如她一次又一次在他情緒糟糕的時候笨拙的站在自己身邊。
也比如她的橘子味醒酒糖。
可哪怕是他說了那樣的話,她也隻是安靜至極的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從驚訝到猶豫,再到一點可以掩蓋但實際上明顯至極的小心翼翼。
這樣的■■■莫名讓安吉爾想起了那種被壞脾氣主人嚇到的精神撫慰犬。
……但是現在的■■■已經開始有往當客棧全體精神撫慰犬的傾向了。
“你……!……媽的,算了。”
從未想過自己會有一天如此像壞人的安吉爾沒由來煩躁起來。
他確信自己本來是想道歉的,可那句“對不起”到了嘴邊又被他生生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