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看來,夏莉問的這個問題,簡直和瓷國七大姑八大姨到你家裡問你“你到底喜歡爸爸還是喜歡媽媽”一樣讓你覺得頭大,嚴重性也差不多。
雖然你覺得客棧的各位都是地獄裡的罪人,對這種事情應該無所謂的。
事先聲明,你當然知道夏莉問這個問題絕對沒有任何壞心!
但你還是覺得自己被這個送分題給打了一悶棍。
……都彆吵!你在思考。
試問一個客棧大廚的愛能值多少錢?
她個臭做飯的偏愛不過就是在你吃飯的時候多給你加點你愛吃的,少給你加點兒你不愛吃的。
不是她說,她一個破廚子的愛能有多珍貴?
都下地獄了,罪人們會在乎這個?你不信。
但是因為這涉及到你今後在酒店的生活,而且你覺得這是一個倫理的問題,所以你還是決定從心。
“客棧裡的所有人。”
你十分冷靜的這麼道。
因為臉上總是沒什麼表情,說出這句話的東方罪人看上去像極了站在聯合國講台上演講的某國領導人。
“……卟——!好標準的答案!這個答案根本沒有意義!”
在你說出標準答案的時候,安吉爾立馬在下麵發出了倒喝彩的聲音。
你在小舞台上瞥了蜘蛛罪人一眼,然後才走過去蹲在他麵前用手捏住他毛茸茸的臉蛋,慢吞吞道“你應該慶幸我喜歡客棧裡的每一個人,不然客棧裡就會出現一個在你們吃飯時隻能點外賣的罪人了,親愛的。”
“這不是霸淩嗎……”
赫斯克在旁邊嘟囔了一句。
“那你們可以和被我討厭的人一外賣,這樣就不是霸淩了。”
對於對方用的霸淩一詞,內心毫無波動的你轉頭朝赫斯克眨了下眼睛。
大家不會覺得“得罪誰都不要得罪廚師”這句話在國外地獄不適用吧?
見你這麼說,根本沒有和你這個酒店兩大毒嘴之一繼續這個話題打算的大貓罪人立刻投降似的舉起一隻手,另一隻手則拿著不知道從哪摸出來的酒喝了一口,“正氣凜然”道“我退出。”
“……很好,鑒於我不喜歡的人在我的世界裡就和死了沒什麼兩樣——比起可能會出現的最差答案,大家應該高興我不會輕易討厭一個魔,你們應該慶幸問這個問題的是夏莉,而不是會問‘你最討厭誰’的正常地獄罪人。”
見狀,你滿意的點點頭補充了幾句。
“隻是,我有一個安全區,而客棧裡的人都在我的安全區裡,我會把最好的給自己人,僅此而已。”
有些時候,聽上去特彆理性而且恩斷義絕的闡述說明從自己喜歡的朋友嘴裡說出來威力真的很大,更何況對方大概率真的會這樣做。
在你說完這句話之後,除了夏莉和不在狀況內的妮弗蒂,以及對著酒瓶噸噸噸的赫斯克,其他魔的表情明顯都看上去有點懵。
“噢~~你是我們最完美無缺的酒店大廚!”
看上去有被你那句“客棧裡所有人”給感動到了的夏莉,一看就知道選擇性聽了你話裡內容的金發小公主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看向你。
每次夏莉由衷說你“完美無缺”的時候,你都想捏捏她帶著腮紅的小臉蛋。
已經沒什麼想說了的你從嘴巴裡發出幾聲低低的笑,而後轉過身子向後幾步——直到你的身體從小小的舞台墜落。
率先湧進你鼻腔的氣味是夏莉的,維姬緊跟其後,她們倆的味道總會相伴著擠入你的腦海,像是兩隻關係很好的毛絨小動物。
然後是總是有一股甜膩氣味的安吉爾·德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