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以前就明白,地獄的東西隻會把你的家教與禮節當成是你好欺負。”
在你放下手後,本來狼狽的小惡魔們紛紛落在你的頭頂和你的尾巴上。臉上表情終於有了變化的你遠遠看著朝你奔來的罪人經理。
“之前我是為了能少點麻煩退步了些……但是不是我太給你們臉,以至於讓你們忘了地獄是個實力至上的地方?”
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冰冷的東方罪人卻出乎意料的笑了。
她歪著頭,兩邊嘴角終於像一位地獄惡魔般咧到了近乎太陽穴的位置。
女魔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地獄裡所有的魔因為發怒而笑的時候,表情都一樣滲人。這件事■■■一直知道,隻是她想儘量避免笑的和自家廣播惡魔一樣而遭人醃臢……
略顯昏暗的餐廳內,她璀璨的金瞳散發著幽幽的光,看上去就和她的笑容一樣駭人。
在所有人眼中,■■■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表情匱乏,看上去好像麵部肌肉壞死的魔。
至於為什麼要說是大部分時間,那主要還是因為在麵對特定的人時她的表情會有微小的變化。
和總是擺著一張笑臉,隻用眼睛表達情緒,嗓音表達威脅的廣播惡魔不同,■■■的表情變化弧度不大,但至少她真的有在很努力的讓聊天對象看到自己的情緒。
雖然安吉爾·德斯特將這倆魔沒有太大表情變化的臉統稱為麵部偏癱,但不論是突然露出巨大笑容的■■■,還是嘴角下滑的阿拉斯托,都毋庸置疑地能帶給他魔極大的視覺震撼。
正如眼下。
但說實話,你絕不是在學習阿拉斯托那套“沒有一個微笑可算不上衣冠楚楚”,你隻是單純被這家蠢餐廳給氣笑了。
你確實知道在地獄好人大多數時候都會被人拿槍指著,你也確實一直不喜歡在外麵惹麻煩。
但這不代表你是一個會一直忍讓的人——正如比利茲說的,你隻是大多數時候表現得像軟柿子罷了,但本質也隻是怕麻煩而已。
“想知道我是不是在虛張聲勢嗎?經理先生?”
見對方沉默,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嚇的,你一如既往的冷淡聲音如同宣判死刑般慢吞吞的落下了。
可能是因為從進入這家店開始你就被人耍得“團團轉”,更是願意和在罪人眼中低賤的小惡魔們好好相處,大多數罪人對你的印象都是“好欺負的可憐蟲”。
所以,在你露出不滿後,完全就是在看樂子的罪人們紛紛在你周圍發出了嘲笑的聲音。
但他們的聲音很快便戛然而止了。
因為在你的話音落下後,你周遭的空氣突然扭曲了起來。
空氣灼燃發出劈啪爆響,你周圍的溫度也驟然升高。
而位於中心的你望著眼前剛剛趕到你身邊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的罪人經理,就像在看一個已經死透了的屍體。
可這也隻是開始而已。
靜到令人不敢置信的空氣中,東方罪人的身體突然毫無預兆地開始抽條拔高,而後,在增長為原來的兩倍之多後才停止。
一條像是裂痕般的橘金色線條順著她的角向上蔓延,然後又如同煙花般擴散,直到將她原本就引人注目的龍角燒的通紅。
她的發尾在燃燒,鮮豔的紅歡悅的吞吃女魔發間的黑,最後,如同適可而止的海潮般悻悻停留在了一個較低的位置。
瑰麗的黑色鱗片如同某種遲緩的植被般順著她臉側向眼角蔓延,被嚇到了的酒店經理甚至覺得自己好像聽見了鱗片生長的簌簌聲。
很快,在眼前的東方罪人完全顛覆先前的印象前,周圍本來還在嘲笑她的罪人們突然痛苦的捂著自己的嗓子摔倒在地上。
刹那間,原本還一片“其樂融融”的餐廳中,慘叫聲與肉體墜地聲在狹小逼仄的環境中此起彼伏。
“呃……啊啊!操!我不能呼……呃……哈啊……”
“救命……救命啊啊啊啊!!”
“救救我……好痛苦……救……咳咳……”
……
……
“你……你做了什麼?”
看著眼前麵若寒霜,無動於衷,隻有身形有所變化的東方罪人和倒在他們周圍的罪人們,早已抖如篩糠的罪人經理麵色慘白的看向你。
“我隻是單純燒光了周圍的空氣而已。”
居高臨下望著眼前罪人經理的你微微眯起眼睛,然後彎下身子麵帶玩味的看著他。
你還以為他會再趾高氣揚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