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氣倒也不必這麼大吧?先生?”
看著對方那副要致自己於死地的架勢,出於某種心態,有點被對方這副模樣給逗笑了的你歪著頭看他。
你很欣賞地獄的魔這種不服就乾的性格,大多數時候,他們冒犯你的舉動隻會讓你能夠更輕鬆的解決麻煩。
“可惜,如果你再冒犯一些……我就可以殺了你了。”
你用很低的聲音輕輕嘟噥了這麼一句。
實際上在對方剛靠近你的時候,你就已經用自己的尾巴緊緊纏住了對方的手。
當對方發現自己不論使了多大勁,那把離你有相當距離的刀尖都紋絲不動後,他明顯愣住了。
見狀,心中沒有任何波瀾的你麵色淡淡,原本鉗製住他手的尾巴隻輕輕一用力,那把用來刺穿你肚子的利刃便掉在了地上。
“……是你?”
伴隨著金屬落地的刺耳聲響,在看清你是誰後,那位一直戴著帽子的清潔工語氣驚訝。
但他的驚訝還沒持續多久便被某種更複雜的情緒代替了。
“是什麼風把你這種大人物吹到我這兒來了?……哼,算了,反正如果你想殺我,我反不反抗對你而言意義都不大。”
在發現來者是剛剛大鬨sfdd,最後還被對麵畢恭畢敬請了出來的“老熟人”後,剛剛還一副凶狠樣子的清潔工在用自嘲的語氣說了這麼句話後……迅速的擺爛了。
他拖著自己疲憊倦怠的步伐走到了一處堆著臟兮兮破墊子的地方,然後任憑自己像沙袋一樣狠狠倒在上麵。
你看見大量灰塵從那些破墊子堆起來的小山中飛旋而起。
看著那些你絕對不願意靠近的臟墊子,擔心會有某種爬的飛快玩意兒出沒的你立馬臉色一僵。
有一定程度潔癖的■■■不動聲色地背著雙手往門口那邊站了站。
“在這破地方隨便坐吧!大人物!可惜我沒有能給你坐的地方,也沒有給你搬凳子的力氣了!如果你想殺了我就殺吧!反正這裡已經是地獄了!再差還能差到哪裡去呢!?”
清潔工用歌劇唱段般的男高音在破墊子小山上悲愴地嚎著。
對方那聽上去半死不活的低沉聲音和略顯淒苦的滄桑發言讓你想起了赫斯克。
尤其是在對方將破墊子旁邊看上去已經開蓋了很久的廉價啤酒一口氣喝光,然後又把酒瓶隨手扔到一邊後,那種既視感立馬變得更強了。
眼前這個聲音喑啞行事擺爛的頹廢罪人令你想到那種曾經輝煌過、但現在家破人亡,渾身酒氣的大叔。
……不過赫斯克是高配版的,眼前這家夥是低配版的。
“承蒙您高看了,先生。”
總覺得應該說點什麼回應對方的你客套的扔給對方這樣一句話。
音調向來平淡的你既不高高在上,也不同情憐憫。
麵上沒有任何表情的東方罪人像個機器人般站在原地,隻有身後的尾巴彰顯著她此時的心情還不賴。
■■■如同遊蛇般漂亮的尾巴在空中慢悠悠的卷著,她黑色油亮的鱗哪怕在黑暗中也能折射出美麗至極的光。
伴隨著她尾巴的動作,附著在她尾脊的柔軟鬃毛不時輕晃。
穿著不菲,實力非凡的女魔左右巡視打量著眼前這家已經破敗不堪的餐廳,似乎在思考什麼。
你打算在觀察過後,再去思考那位看上去就充滿了故事的清潔工和這家餐廳的聯係。
正如它荒敗的門店;內部遠比外部看上去更慘的餐廳看上去就像遭受了一場非人的折磨。
你目光所及之處就連牆皮都稀稀拉拉的掛在牆上。
沒有任何照明、隻能由店外光芒照亮的餐廳內部整體趨於紅棕色。
店內桌椅東倒西歪,碎木板與磚石淒涼的在地麵上躺著。
昏暗淩亂的店內散著一種異樣的陰冷,你看見碎裂的瓷磚下裸露在外的水泥,幾片紅色的類苔蘚植物倒是看上去生機盎然。
除此之外,你還嗅到了一股泥土被濕潤過後的味道。
‘看樣子這裡生態倒是不錯。’
這麼想著,心態樂觀的你又懶洋洋地看了一眼這家店的牆壁。
帶花紋的深紅色牆紙如同一塊坑坑窪窪的血痂,餐廳四壁和承重柱就像受了刑似的。
真是可惜這家店不會說話,不然它肯定什麼都招了。